伴随着赵括的话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韩徐为的身上。
韩徐为确实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韩徐为现在最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韩徐为很想像上次在这里被赵括打脸之时那般直接离开。
但是,韩徐为不能。
因为韩徐为是跟着小赵王来的,小赵王没有离开,他就不能离开。
韩徐为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小赵王,然而此刻小赵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拿着一支毛笔正在兴致勃勃的于赵括献上来的那张蔡伦纸上写着字,口中还啧啧有声:“这个纸的质感还真是有些独特啊,虽然比不上绢纸,可是写起来倒也是颇为流畅。”
韩徐为有些无语的从赵王身上收回目光,然后长叹一口气:“武信君,这一次……确实是老夫错了。”
韩徐为选择了认错,也不得不认错。
毕竟赵王还在这里,韩徐为不能在赵王心中留下恶劣的印象。
看着韩徐为那如丧考妣、极其难受的表情,赵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师啊太师,本侯希望你能够从此吸取一下教训,不要再对本侯成天质疑来质疑去的了,你不可能成功的,明白吗?”
这就是当众赤裸裸的打脸了。
韩徐为被赵括说的这句话气得几乎晕了过去,嘴角不停的颤抖着。
但是,韩徐为一点办法都没有。
谁让赵括赢了呢?
在场的众多学宫学子甚至都已经开始起哄。
“武信君说得对!”
“太师,今后还请不要继续自不量力了!”
“太师不行,武信君最强!”
听着这些话,韩徐为简直要怒发冲冠,心中的怒火已经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马上就要爆发出来。
但是,心中最后的一点点理智还是制止了韩徐为这么做。
这个时代可是士人的时代。
由于诸侯战乱不休,每一个国家都对士人极度拉拢,即便是国君在大街上被士人指着鼻子当众痛骂,往往也不会将这名士人治罪。
没办法,如果惩治了一名士人,那所有的士人就都不来你这个国家了。
没有士人来投奔的国家是不可能强盛的,这是常识。
所以哪怕韩徐为都已经被这些学宫士子们嘲讽得快要发疯了,但是他依旧还是只能一忍再忍。
终于,就在韩徐为觉得耐心已经要抵达尽头的时候,小赵王开口了。
“武信君啊,你发明的这个蔡伦纸很不错,能不能送一批到宫中?”
赵括笑道:“大王有命臣岂能不从?
马上就让人送一马车的蔡伦纸进宫中,如何?”
小赵王笑了起来,道:“如此再好不过了。
武信君,寡人就知道你是大大的忠臣!”
对此,韩徐为自然也是只能沉默以对。
小赵王站了起来,道:“好了,寡人也该回宫了。
太师,我们走吧。”
韩徐为如蒙大赦,立刻起身:“老臣谨遵大王之命!”
赵括和荀况一行同样也是纷纷起身:“恭送大王!”
韩徐为跟随着赵王狼狈的离开了,离开时这位赵国太师在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也不会再来到这个总是让韩徐为倒霉的地方了!赵王和韩徐为一离去,赵括立刻就被荀况带着一群祭酒给簇拥住了。
荀况看着赵括,十分认真的说道:“君候造纸之事,实在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荀况为天下无数众生,为华夏所有后人,谢武信君!”
在荀况身后所有祭酒齐齐一起弯腰行礼:“谢武信君!”
在周围,所有的学宫学子同时弯腰行礼:“谢武信君!”
赵括楞了一下,随后露出了笑容:“诸位,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其实就是一些举手之劳,举手之劳罢了。”
不得不说,虽然已经被人感谢过很多次,但赵括依旧觉得……这样被人真心感谢的感觉,真的很好!小赵王和韩徐为回到了王宫之中,然后就见到了太后。
“母后!”
小赵王一看到太后就高兴了起来,道:“母后,你不知道,今天寡人可是见证了一件大事情呢!”
太后十分宠溺的看着儿子,含笑道:“什么大事情?”
小赵王兴冲冲的说道:“武信君拿出的那个蔡伦纸,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太后楞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僵硬,视线转向了韩徐为:“太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韩徐为苦笑一声,道:“不瞒太后,这一次,老臣可是……唉,又出了一次大丑啊。”
听着韩徐为的详细描述,太后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
“儿啊,你先回后面去练习吧。”
小赵王明显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于是十分乖巧的就离去了。
等到小赵王离去之后,太后的脸色直接一变,开口就把韩徐为一顿臭骂。
“老妇不是已经早就告诉过你,没事不要去招惹武信君了吗?
结果你怎么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去和他作对?
再这样下去你在赵国之中的名声就真的是臭了大街了,那个时候老妇想要再保你也完全没有办法了,明白吗?”
韩徐为被太后骂得是额头不停见汗,不得不为自己申辩:“太后,老臣固然是一时糊涂,没有想到那赵括竟然能够准备得如此周全。
但老臣也想要提醒一下太后,此事完全可以看得出来赵括此人的处心积虑啊。”
太后秀眉微皱,道:“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