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洲一直非常好奇,被称为天下第一的“夏国剑”到底使用什么技术。
不止这个世界,前世宋朝人也清晰记录过,天下三宝:契丹鞍,夏国剑,高丽秘色。
西夏被蒙古灭国之后,皇室物品流入市场,还有人还记载过对西夏皇室冷锻宝甲的测试。
冷锻甲五十步之内,弓弩不得入,即便有的箭矢刚好穿过缝隙,箭头也被甲片刮坏,对人体造不成有效杀伤,所以西夏凭借三千身着冷锻甲的重骑兵“平夏铁鹞子”就能在宋、辽之间夹缝求生。
故而西夏冷锻技术一直以来令李星洲好奇。
如今见完颜盈歌真拿出一把真正的西夏宝剑来,他自然好奇,赶忙起身上前查看。
完颜盈歌也大方,任由他看。
宝剑护手都是通常样式,和普通东方剑一样,护手小,而剑柄通体圆柱形,有皮革垫手,做工精良,顶端正中镶嵌金属,剑鞘做工细密,十分好看。
李星洲仔细看了剑身,剑身通体光滑,呈现一种致密的金属感,剑锋银白反光,中部颜色更深一些。
他看出一些门道来,然后摇头:“剑是好剑,可比不上我这把。”
说着他拔出铁牛给他打的剑,剑为汉剑式样,护手加宽,表面有好看纹路,通体亮明。
这样的剑,王府如果想要,可以打造几万把不止,因为库存里的潇钢已经囤积万石。即便如此,它依旧是天下最好的剑,因为它是工具钢锻造的。
“大言不惭。”完颜盈歌不服气,“有本事来试试。”
“哈哈,我就是这么想的。”李星洲高兴的道,他还生怕完颜盈歌爱剑不敢试,因为他也想看看西夏的冷锻技术如何。
陈钰和刘旭在一边连忙劝阻。
“王爷使不得!既是王府宝剑,怎能用于意气之争,如此即便分出胜负,也会有损毁啊!”刘旭生怕两人伤了和气,连忙劝阻。
他们两人身份都不简单,一人是景国华帝恩宠有加的皇孙,一人是金国皇帝五女公主,若稍有不慎,便牵扯到家国大事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想当初汉初七国之乱,就因吴王之子进京,和文帝太子下棋之时起意气之争,当时两人都是小孩,因争执,太子将棋盘砸向吴王之子,结果失手当场砸死,为后来吴王联合七国叛乱埋下祸根。
刘旭心里是万分焦急的,天下之事,说到底还是人事!
若是街头小民有冲突,顶多不过口角几句,再不济匹夫一怒,世上少几条无关紧要的性命。
可若是天家之人有冲突,稍有不慎就要血流成河啊!
完颜盈歌公主性格冲动,平南王又年少,还是赫赫战功在身的勇将,想必也是血气旺盛之人,一个不慎,两人说不定就会闹出事来!
所以刘旭在一边着急得宽袖中的手臂发抖,一边连连出言劝阻。
可两人根本不听他的,冒着秋日细雨,走到小院中。
“你要如何试?”盈歌公主问。
“退开,保持安全距离,我数到三,我们两时出剑砍对方的剑。”平南说。
盈歌公主一笑:“可以,你数吧。”
刘旭见阻拦无用,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连忙闭嘴不敢出声,生怕两人分神,失手伤到对方。
陈钰老先生也忧心的走出来,刘旭伸手扶住他。
“一......”
“二”
“三!”
咣!
院子另外一头,两人同时出手,剑光交汇一处,放出金属相接之刺耳声响。
“再来!”平南王说。
两人接连出剑,攻的都不是对方身体,而是对方的剑,细密秋雨中,金属相接之不绝于耳,整个小院中都能听见,时不时还有火星飞溅。
盈歌公主是沙场悍将,出手又快又有力,可对面那年仅十六岁的景国王爷居然也落下风,无论是速度还是力气,刘旭一时间居然看呆了。
........
耶律大石,辽国南院大王。
他在甲胄之外披了一件黑色斗篷,仗随时可能打起来,几日来他日夜披甲,以防万一。
天空小雨淅淅沥沥,地上茂盛的草地经过反复踩踏,已踩成粉末,草根都找不到,成为一条泥泞大路,有几处雨水淤积起来,更加冰冷难走。
耶律大石好几次差点被淤泥陷得提不起脚,就叫来营帐两边执岗的军士:“去多找几块石头来填一填。”
亲兵连忙叫上几个人,冒雨去大营周围找石块去,远处,连绵不断的营帐在雨幕中若隐若现,来回巡逻的骑兵冒着细雨,穿梭在各个营地之间。
秋寒初显,再远处营帐在阴雨中只能看到轮廓,却能听见透过雨幕的震天喊杀声,那是韩德让的军队冒雨习训。
耶律大石拖着沾满污泥的皮靴,才进入营帐,就见有人等在那,微微上前一看,随即惊讶道:“韩公!您怎么来了。”
大帐中盘坐着一位老人,老人发须已半白,身材高大,披着厚厚的貂裘斗篷。
正是韩德让,前朝摄政王,如今因可汗打压韩家,已没了摄政王的威风,不过依旧手握大权,独掌一军,为彰德军节度使。
韩德让站起来:“耶律大王,老夫今日来有事相求。女真已派人送来张贴,与可汗约定雨停便开战。”
耶律大石恭敬道:“韩公是担心战事不顺吗?”
“不尽然,我军数倍于敌,都是各部精锐,打仗不怕。
可汗和各军统帅都认为胜券在握,老夫是怕可汗意气用事之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