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乾冷哼一声,转身走进内房,目光突然落到那张叠好的浅白被子上。
这是新的。
他立刻走出厅中,冷声喝问侍女:“为何房内的那张被子是新的?旧的呢?”
侍女身子一抖,颤声道:“回大人,在小姐去洗漱的时候,我们几个下人就将旧的被子换成新的,交给那几个小厮送到浣衣房,还开窗喷香气,驱除了房里的异味,等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小姐倒在地上了。”
陆乾神色一寒,冷声道:“也就是说,证据全被你们弄没了?”
“大人!这一向是鸣凤阁的规矩,婢女也不是故意的!”
侍女扑通一下跪了下来,面带恐惧道。
曹和拱手点头:“大人,这确实是鸣凤阁的规矩。虽然鸣凤阁的清倌人卖艺不卖身,但也有情难自禁的时候,曹某一般也不管束,只是让下人做好该做的事情而已。”
“哼?也就是说,温子君,你跟这个桃花刚刚行过房?”
陆乾眯着眼,看向温子君。
“男欢女爱,有何出奇?”温子君神色淡冷,负手回道,脸上没有一丝悲伤之色。
仿佛死的人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路人。
“从进来到现在,你只看了尸体两眼,看来,你还真是一个负心薄情之人啊!”陆乾眯眼冷道。
“逢场作戏而已,区区一个花楼女子,天生下贱,于我而已不过是一件玩物,死了便死了,难道要为她守孝三年?”
温子君嗤笑道。
陆乾深深看了他一眼,神色冰冷。
“大人,刑狱头到了!”
这时,孙黑进来禀报道。
正说着,刑老道背着一个大木箱快步走进来,一挥袖袍道:“尸体在哪?其他无关人等退出去。”
此话一出,曹和等人退出房间之内。
左席浑身罡气一放,绿光成罩,笼住整间厅房,不让他人窥听。
刑老道蹲下身来,戴着蚕丝手套寸寸在尸体上探查,神色逐渐凝重,吐出一句话:“这女人确实是逆转罡气,自断心脉而死的。”
陆乾闻言眉头一皱。
这种自杀,定然另有隐情,而且还跟外边的温子君有关系。但问题是没有证据,他也不能随随便便抓一个侯爷下牢。
“咦。”
突然,刑老道惊疑一声,从大木箱之中拿出一瓶紫色药水,轻轻倒在尸体胸膛之上。
不一会儿,淤青浮现出来。
刑老道看着淤青,眉头紧皱:“这女人死之前行过房,而且……看着淤青的轻重,像是三个不同的人造成的。”
“嗯?!”
陆乾神色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