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锋那小子还年轻,熬他三年也才二十七八。可一帮子老专家老教授老大师们可都七老八十,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醒不来的啊。
这些人别说三年,怕是三天都等不了。
一时间,现场几个老头们全都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忽然间,这个神眼金也就成了马文进跟王晙芃两个大佬心里的一枚定时炸弹了。
两个大佬均都在心底暗地后悔。
忽然间就在这时候。一个老头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顿时引发了其他人的强烈鄙视。
"奕平川,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那个叫奕平川的老头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开什么玩笑。
能跟马文进、王晙芃、张士朋几个人钻一屋的能不是大人物吗?
奕平川年纪也不大,体格跟马文进有得一比,也是一百七八的大胖子。
只看见奕平川笑了笑,昂着头背着手曼声说道:"我肯定得笑啊。"
"我庆幸啊。咱们工程院幸好没有考古所啊,要不然……"
"我也得跟你们一样,天天都提心吊胆睡不踏实。生怕金院士哪天又发疯了,我可得背锅啊。"
"哈哈哈……"
说完这话,奕平川嘴里哼着小调,头也不回迈步走人,只留下一帮老头杵在原地翻着白眼。
却又露出深深的无奈。
热闹的科学院又一次变得冷清起来。
雪下得在了良心的一边,却是背叛了整个夏家,整个师门。
这,是欺师灭祖的行为。
尤其是在像鉴宝考古这样古老的传统行业,尊师重道,那是每一个鉴宝人和考古人所必须遵守的第一准则。
不怕罗挺是院士,不怕罗挺的成就有多高,这一切都是夏家给他的。
就连罗挺这条老命,也是夏家给他的。
罗挺却是为了这一票,跟自己一样,背叛了整个世界。
从今以后……怕是罗挺的日子会非常难过了。
金锋让看押自己的警察给自己点上了烟,静静伫立了好久,直到三楼上的咆哮停息之后,才迈步慢慢走远。
没走多久。忽然间一声凄惨的悲嚎撕裂长空,罗挺的身影出现在三楼的窗口。
"师尊。"
"我对不住你!"
"啊!!!"
跟着,罗挺直直就从三楼跳了下来。
金锋猛然回头,浑身一抖,啊的一声尖叫,提腿狂奔。
"罗挺!"
砰砰两声闷响,两个大老熊硬生生的被金锋拖拽到地上,如同两只死狗一样被金锋拖着狂奔。
科学院各个院所的人被这一幕惊呆了。
尖叫声此起彼伏,惊恐万状。
无数人惊声叫着纷纷往楼下跑。
金锋手里拽着两个人在溜滑的地面上根本跑不动,一下子就砸到在地。
两个警察慌不迭开了铐子,金锋连滚带爬跑到现场一看,禁不住啊的一声悲嚎。
罗挺的一只脚整整砸在坚硬的花台上。被硬生生杵断,半截胫骨硬生生的杀穿肌体出来,暴露在空气中。
参齐不齐的碎骨不偏不倚正正刺破动脉。鲜血如喷泉般的狂飙。
他的脑袋软绵绵的搭在地上,身子卷缩着,一抖一抖再一抖。
"啊--"
"啊--"
金锋狂叫不休,扑到罗挺面前,一探罗挺气息,顿时露出一抹惊喜。
急忙弹出陨针刺入罗挺大腿止住动脉血流速度。包包取出绳子紧紧勒着大腿动脉。
跟着起针出来放平罗挺身子,又复刺进罗挺胸。
罗挺鼻孔嘴巴一起来血,怔怔的看着金锋,绝望灰败的眼睛里透出一缕说不出的感伤,随即闭上眼去。
三楼上罗挺的办公室窗口,夏玉周的脑袋一闪而没。再没了动静。
周围的院士和特勤们越围越多,看到这一惨不忍睹的一幕,惊悚动容。
"小师叔!"
"小师叔!"
刚刚清扫出来的路上,几个月没见的黄冠养冲进人群,通的下就给罗挺跪了下去,紧紧的握紧拳头,啊的仰天长嚎。
黄冠养这些日子一直跟着特科的人在调查东北各省墓葬群被盗的建国第一案,根本无暇顾及金锋考院士的事。
也是今天才赶了过来。
结果来就看见这一绝不可能的一幕,黄冠养当即就肝胆尽碎。
黄冠养跟罗挺的年纪相差不过几岁,虽然身为师侄师叔,却是关系最好,极为谈得来。
看见平日里最开朗的小师叔竟然跳楼。这让黄冠养感到无比的震惊和痛苦。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金锋,金锋……"
黄冠养双手想要去触碰罗挺。却是又怕伤了自己的小师叔。
满脸悲戚,痛哭流涕,泪水一出来就化作了冰痕。扯心扯肝的痛。
金锋神色凄婉,黑黑冰冷的脸不住的抽动抽搐,丑到了极点。
不到两分钟。科学院的特勤就开来了救护车,金锋跟黄冠养一前一后抱着罗挺上车,送往最好的医院。
至始至终,夏家上下一个人都没出来。
等到罗挺渡过危险期的消息传来,已是三天以后。
金锋现在就待在看守所小小的牢房之中。
牢房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条件还算不错,有独立的卫生间,有免费的看门人,还有暖气片和空调。
空调是昨天才安装的。
因为昨天这个区块供热管道出现了事故,导致金锋冻了一上午。
于是下午就有空调送了进来。
住的地方跟锦城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