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记忆中,她腿刚出事的几年,家里佣人在她的房间里发现过大量的安眠药,薛家阖家上下都知道她有过自杀倾向。
如今陡然听见‘药房’二字,整辆车的气氛都跟着沉寂了一下。
保姆和小少爷对视一眼,还是薛继鸣艰难地开口问了一句:“姐,现在很多处方药在药房开不到的,你……要买什么?”
花白禾一时间不太确定自己要买的东西算不算处方药,又看了看薛继鸣一眼,总觉得自己这么问出来不太妥。
她没说话。
车里的气氛更沉重了。
还是司机在停车许久之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少爷,小姐,药、药房已经到了,还去吗?”
薛继鸣一脸的‘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却不敢说出来,怕刺激地花白禾心情更不好,只能怏怏不乐地瞪了司机一眼。
司机:“……”
看他做什么?他也很无辜啊!
还是薛继鸣一咬牙,决定亲自跟上,推着花白禾的轮椅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万一自己姐姐要买什么难办的东西,到底是先给薛承打电话,还是先拦下来。
恰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花白禾已经彬彬有礼地对药房导购开口道:
“你好,请问,痔疮膏哪种效果比较好?”
薛继鸣的思路突然断电了。
……他刚才听见了什么?
痔疮膏?
薛继鸣低头看向自己的姐姐,却见对方对他若无其事地扬了扬下巴:“你不去跟着看看牌子吗,我对这个不太了解。”
薛继鸣:“……”
难道他就了解吗!!!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轮椅上的那人,又听见花白禾慢吞吞地‘咦’了一声,问他:
“你刚不是去厕所待了半小时吗?”
“有病就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薛继鸣:“……”
薛继鸣:“…………”
他想死。
另一边已经打算带路的导购看了他们一眼,有些疑惑,似是在用眼神问他们为什么不跟上。
花白禾看他一脸的难以启齿,啧了一声,没想到自己这弟弟如此害羞,只能转头对导购说一句:
“算了,拿最贵的过来吧。”
几分钟后,薛继鸣拎着袋子里那个药房最贵的痔疮膏,像是手上挂了个炸弹,推着花白禾往车的方向走,时不时还低头看看那个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