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延最敬重的便是这位大哥,这会儿知道自己犯了错,越发不敢拿正眼瞧大哥的脸色。
他低着头、背着手,足尖踢着地上一粒小石头,小声道:“大哥,我知道错了。伯夫人在我面前说什么,权夷庭天纵奇才,满京城里没有一个孩子能比得上他。所以,我……”
“伯夫人”卫嘉允问道。
“嗯。”卫嘉延点点头。
卫嘉允叹了口气,道:“往些日子我觉着你年纪尚幼,很多事都没告诉你。眼下看来,是不行了。”
倘若卫嘉延知道驸马被权墨冼判了流刑一事,就没有这么容易上当。
“大哥你说什么?”卫嘉延抬起头,不明所以地问道。
卫嘉允把驸马一案简单说了,问道:“这下,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
卫嘉延猛然一脚,愤愤然将那粒小石头踢远,怒道:“这是拿我当枪使!永昌伯府,真是好大的胆子!”
卫嘉允摸了摸他的头,道:“想不被利用,就得明理。明日起,你下学后到我房里来做功课。京里正在发生的事,你都该知晓才是。”
“谢过大哥。”卫嘉延抱拳,问道:“弟弟给大哥添麻烦了!”
他心头清楚,为了替他善后,卫嘉允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谁让你是我弟弟呢?”卫嘉允笑道:“父王母妃都有事在身,管教你就是为兄的职责。”
☆、第九百二十九章不可饶恕
卫嘉延面色赫然,呐呐道:“弟弟保证,一定不让大哥再操心。”
作为世子,卫嘉允身上的担子比他大得多。他自问不再是小孩子,怎么能再拖累大哥?
“没关系的。”卫嘉允道:“我们既是兄弟,便注定了要互相扶持。”
争储一事越演越烈,齐王府上下越发要小心谨慎。
这些孩子,都是各府上的公子爷,或多或少的牵扯着朝堂上掌握着实权的人物。
他不能帮助父王什么,至少可以替父王分忧。
今日之事有惊无险,实在是侥幸至极。而下一次,就难保还能有这份幸运。他必须要尽兄长的职责,教导幼弟。
这里兄弟俩谈心,那边方锦书也在关心着权夷庭。
“母亲,今日是我错了。”权夷庭耷拉着小脸,道:“他们那条船靠过来的时候,孩儿便觉得不妙,生气的紧。”
他再怎么聪颖,也只是孩子。
在赏景作诗之时,那些冷嘲热讽就让他心底积攒了怒气。没有爆发出来,只不过是在默默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