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再过些日子就要上梁了,她没有更多的时间耽误,眼下做什么都得抓点儿紧。
秦宗成见杜晓瑜态度坚决,便没再说什么,收拾好东西以后带着两人离开了客栈。
因为要步行,马车用不了,秦宗成只能让小厮留下来看守马车,并嘱咐他一旦路通了就赶紧赶着马车去府城汇合,他们三个则是改了一条道往山上去。
根据秦宗成所说,只要翻过这座山,中间过一条河,再翻一座山就能到达府城。
听着是有点远,可也是没办法的事。
杜晓瑜不是什么精贵人,爬起山路来完全不带喘的,傅凉枭这练家子就更不用说了,最慢的是秦宗成,他一向出门都是坐马车,哪里受过这份罪,爬一段就得歇一歇,整张脸上都是汗,喘得顾不上说话。
刚下过暴雨的山路十分泥泞,虽然已经尽可能地小心避让,三人的裤腿和鞋子还是沾了大量的黄泥。
终于在傍晚时分翻过了第一座山来到河边,却意外的发现小河涨水了,水流湍急,河流里夹带着大量的泥沙,浑浊不堪,河中间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大块巨石,看样子是昨夜从山上滚下来的。
这条两丈多宽的河夹在两山之间,河对面的山腰上有人家,隐隐约约能看到烟囱里升起了炊烟,亮灯早的人家已经把油灯给点上了。
那星星点点的灯光以及烟囱里看不太真切的炊烟让寂静的山谷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
“咱们得尽快过河去山腰上找人家借宿,否则天一黑,山上的猛兽要是冲了下来,咱们三人可招架不住。”
秦宗成说完,捡了一根长长的树枝探了探河水的深度,确定河水只没过腰身以后惊喜地对着杜晓瑜和傅凉枭道:“还好不算太深,这条河我来过几次,底下都是碎石块,就算因为这场暴雨带了不少泥沙下来,估摸着也积不了多厚,不会陷得太深,咱们小心一点,扶着河里的大石块,应该能走过去。”
傅凉枭脸色不大好看,让他自己来过这么湍急凶险的河是完全没问题的,他只是不愿意让筱筱跟着冒险,要早知道,就不该选这条路。
这一路上秦宗成也算是察觉到了点东西,眼前这个被杜姑娘称作“阿福哥哥”的猎户虽然不会说话,身上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极冷,他的关注点似乎随时都在杜晓瑜身上,对于其他人其他事一律呈无所谓的态度。
更深的东西,秦宗成没多想,也没时间去想,因为天色越来越暗了,如果再不过河,他们没准今天晚上就得交代在这儿。
默默拉回视线,秦宗成打算先做探路石,一手拿着那根树枝往河里探,一手扶着河里的大石块,一步一步地往对岸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