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张母脸色越发的白,心中恨毒了杜晓瑜,快速咽下口中血沫子,跪爬上前,哭诉道:“县令大人,您来得正好,民妇在私塾里遭了毒打,您可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林县令看了一眼满脸狼狈的张母,想来之前的确是被打得不轻,再看一眼杜晓瑜,这位倒是气定神闲,半分惧怕的样子都没有,要真按照明面上来定罪,光是打人这一条,杜晓瑜就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可这位小姑奶奶是活阎王下了死命令要保的人,别说只是打了人,就算是杀了人,他今儿也得想法子让她全须全尾地走出私塾大门。
思及此,林县令不禁一阵头疼,暗暗恼恨张财主家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上活阎王,更恼恨自己出门没看黄历,来镇上吃个酒席都能碰到这位喜怒无常的活阎王被他抓来“讲公道”,这是讲公道么?
傅凉枭当初来渔阳县的时候,太后那边就秘密派了人通知林县令说楚王殿下来汾州历练,让林县令务必要照拂好她这位宝贝孙子,否则要有个好歹,定灭他九族。
小小的渔阳县一下子招惹了这么多权力中心的大人物,林县令就算心气儿再高再傲,也断然不敢跟这几位过不去,于是只能小心应付着。
这不,今儿就让他摊上事了。
“哪位是私塾管事的?”林县令一个头两个大。
齐夫子上前,给镇长和林县令行了礼。
“你且说说具体情况。”林县令命令道。
齐夫子颔首,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林县令听完之后眼睛一眯,“这么说来,追根溯源是那位叫做张喜德的学生威胁恐吓刚入学不久的新生丁晏清和刘立新,这才引起的事端?”
这话是大实话,也没哪里不对,可就是侧重点不同了,很明显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张喜德那一帮子人身上去。
张母不服,嚷嚷道:“县令大人,我儿只是出言恐吓,并没动手,先打人的是他们。”
“可被打的却是我弟弟。”杜晓瑜拉着鼻青脸肿的铁蛋上前来,冷声道:“张夫人一口咬定是我弟弟先动的手,怎么你儿子完好无损,我弟弟却被打成了这副德行?”
“那是他没本事,先动手打人反被打,活该!”张母狠狠啐了一口,发现血水里裹着一颗牙齿,讲话又漏风,心肝肺都快气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