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尼娜一言不发,嘴角轻轻颤动着,放在自己膝盖上的双手越握越紧了。
“没错,这的确是qín_shòu行径,我也为国家有这么一段卑劣的历史而羞愧。但是……但是……,先不说这个了。总之,出乎意料地飞云存活了下来,并成为了宇宙间最耀眼的一颗明星。”双手颤抖着,铁诺把话说到最后:“因为这也算是一次实验,所以擞据相当详尽,这也是我们为何能认定飞云出身的原因。”
两父女沉默许久。
“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也好,艾菲尔德公爵也好,整个克萨斯也好,我们都欠着飞云母子。如果你真的……什么的话,也未尝不是一种特殊形式的还债。
当铁话嚅嚅喏喏地说出这句话时,蓦然发现清冽的泪珠正哗哗哗地在自己女儿的脸庞上流下。
“这么说到最后,我还是成为了被你利用的政治工具?”萨尼娜泣不成声。
“唉,不,其实。”铁诺发现,自己羞愧不已,无法面对自己的女儿。“没错,对于一个国君来说,飞云这样的人才的确可遇不可求。他就像翱翔天际的鸿雁,可惜的是,他那宽大的影子只能为大地带来片刻的阴凉。但是树影不同。在黄昏的时候,无论树影多么高大,影子多么长,影子永远跟树是相连的。
“身为公主,你大慨也能了解到在国家、亲情、爱情三者之间取得平衡,的确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让你可以三全其美,你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
“或许你还无法接受,但……唉,总之,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你的手里。
面对沉默不语的女儿,铁诺发现自己真的无法说下去了时间,在恍惚中又回到了现在。
“是这样吗?”轻轻喃喃,嘴巴里不知道是乏味还是辛酸,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味道在口腔中酝酿散播着,抱着怀中的玉人儿,飞云有种迷幻似的惆怅。
这样一切都可以解释了:父亲对自己的若即若离亲情淡薄,贵族对自己的不接受,以及皇帝和比特对自己的重用。很明显,前两者纯粹是出于对自己血统的认可而勉强接受自己的存在,后两者则多了一分爱才惜才的味道。
如果说自己要补偿,不单是金钱名誉地位,克萨斯甚至连公主都半卖半送给了自己,若是这样都不满意,大概铁诺那家伙会说出“要不我把皇帝位子给你坐坐”这样的恐怖话语。
被蒙在鼓里套了进去,诚然不爽,但当初又是自己选择来克萨斯的。
被人这样子对待母亲固然可恶不可饶恕,但自己这个强壮的身体聪慧的大脑又可以说是克萨斯科学家们赐予自己的。更何况直到自己和母亲失散,母亲的身体也没什么问题。
飞云忽然发现自己对克萨斯陷入了一种欲恨不能,欲爱无从的两难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