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响起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喊叫声,呻吟声,又像是忍无可忍了,又响起尖锐痛苦的咒骂声,可那声音又停滞了,再次哭叫着乞求,像是一头困兽垂死挣扎之前的哀鸣。
终于,最后一声嘶哑的吼叫响起,尖锐扭曲得像是要刺破耳膜一般,惨叫声越拔越高,最终陡然间突兀地归于宁静,却跟着响起郎佑庭畅快的狂笑声。
“告诉我,你是什么?”
“呜,呜呜……”
“说话!你是什么东西?”
“我、我是……是婊子……我是婊子,贱婊子……”
铁链滑动的声音渐渐止了,身后的门终于打开,郎佑庭神经质地大声笑着,大开着门朝里面命令,“爬过来,药在柯缨这里,想要就一路磕头爬过来。”
柯缨深吸了口气,镇定了一会儿,转头面向身后 y- in 靡的空气。
那瘫软在地上的人实在让他不忍直视。
全身赤裸,不着寸缕,像是水里捞出来似的,s-hi淋淋地,全身粘腻地傻呆呆跪着。男人的脸上沾染着白腥的东西,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红肿的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柯缨的方向,被铁链锁住的手腕和脚踝磨掉了一层皮r_ou_,血淋淋的,就那么带着一层血迹爬行着一寸寸跪过来,磕着头,咚咚直响。
男人全身都在抑制不住地痛苦地颤抖,柯缨终于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好让那人少爬几步,郎佑庭在旁不快地冷笑一声,“你看看,你已经下贱成这个样子,连我的手下都可怜你了。”
男人的身体不正常地扭曲着,柯缨不忍多看,从怀里掏出一个针管,抬起男人的手臂扎下去,一点点把药水推了下去。男人扭曲的神色一点点平缓下来,脑子却像是迟钝了似的,呆愣了好久,才忽然恐慌地爬回去,消瘦的脊背紧紧靠着一根柱子,低头抱住自己赤裸的身子战栗地发起抖来。
嘴里呜呜低叫着,像是小动物恐惧到极点的悲鸣。
郎佑庭靠在门边,目光冰冷地看着恢复正常的男人,又慢慢笑起来,“鹿鸣。”
男人猛地一颤,身体抱得更紧,抖得更是厉害。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分享一个好消息。”
男人的胸腔剧烈颤抖着,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原来二十年前那天晚上,我干的不是你,而是……”郎佑庭像是想看清他的表情,走近了一步,残忍笑道,“是你的双胞胎姐姐呢。”
男人颤动的身体猛然一震,猛地抬起头来。
“只一晚上,竟然就中了奖,我自己都佩服自己了哪。”
男人混沌的目光霍然清明,而后恨极了似的,陡然挣扎着起身,朝郎佑庭愤怒地冲了过来,“你这个畜生!畜生!!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哈哈哈哈,”郎佑庭狠狠把门关上,听着里面咆哮的吼声和剧烈砸门的声音,悠悠笑道,“等你的毒瘾发作了,再跟我说这些狠话吧,小婊子。”
里面的声音猛然一滞,过了好一会儿,颤着声痛恨无比地艰难说着,“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我要把你一刀一刀剁了,郎佑庭,我早晚会亲手剁碎了你,你给我等着……等着……”
“这句话,我等了二十年了,你倒是先走出这扇门再说吧,”郎佑庭伸手抵着木门,笑吟吟道,“我好好待你,你却只想逃,那我只能把你当个畜生这么关起来,让你一步也跑不了,只能跪下来求我。不过……”郎佑庭收回手,缓缓笑道,“你现在下贱得连个婊子也不如,说不定我哪天真的就玩腻了,你就可以解脱了。”
里面的声音再次安静下来,却像是压抑着什么,响起一阵细微的哽咽。
郎佑庭哈地一笑,退后一步,转过身去,“真可惜,现在的你就算哭瞎了眼睛,我也再不会心疼了,你还是想办法下次换个有趣点的姿势,让我有心情再玩儿你一次吧,小婊子。”
柯缨一直沉默地跟着,只是关上铁门之前仍是忍不住看了眼那扇肮脏的木门,门后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发出一阵嘶哑的恸哭,他默默垂下眼来,再次紧紧锁上了大门。
走出地下室,回头把书柜弄回原样,两人刚从暗房里出来,一下属便匆匆过来报告。
“大少,三少回来了,还有起轩的那位顾总。”
郎佑庭眯眼哼笑一声,只是走过那下属身边时淡淡说了一句,“去把下面那家伙洗干净,上点药去。”下属立刻称是,刚要走,郎佑庭又补充了一句,“天气冷了,把地下室的温度也调高点。”
“是。”
等下属离开,柯缨看着男人y-in冷的背影,忍不住说了一句,“大少,他的身子应该快到极限了,再继续注s,he,活不了几年了。”
郎佑庭的脚步一顿,慢慢地“哦?”一声,过了一会儿又微微笑道,“那就让他死了好了,死人最乖了,不是么?”
“……好的。”
柯缨不再多说,跟着郎佑庭进了大厅,又走到会客室门前,伸手给他推开了门。
屋子里端坐着郎六和另一个陌生男人,郎佑庭走进门,对着二人缓缓露出一个温柔可亲的微笑来。
“你们可算来了,我可等了一天呢。”
第71章 助攻
郎六万万没想到,本以为的一场鸿门宴,竟然毫无波澜地平静度过。此刻他瞪着眼前谈笑风生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