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时之间,想不通卢正阳如此做是为什么,然恼怒之极的他,只能将一腔怒火发在它人身上,“这么大的火,那大人是干什么吃的。”
太监总管能在皇上手下活了这许久,自然还是有些胆量的,知道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亦知道什么时候该劝。
“奴才以为,皇上只让那大人按兵不动,于是乎那大人便以为那火光是皇上故意让人为之,所以才没有出手阻止。”
那大人曾是宫中禁卫军首领,如今更是皇上的左榜右臂,就算是犯了错,皇上也不会真的下重手,事情弄糟了,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帮下人。还不如,现在劝劝皇上,为那大人讨了这个人情。
心腹太监的话,皇上焉有不知之理!
皇上那口气无处可去,只将掌化拳,死死的钉在桌子上。
是的。若不是他让九门提督的人放水,卢正阳怎么可以带着那么多的不明来历的人光明正大的潜在国公府附近,只待良机?
若不是他让那五常按兵不动,卢正阳的那把火怎么烧得起来,又怎么全身而退。
此时,皇上想将卢正阳千刀万剐,无奈,却是无证无据。
没有证剧,便是皇上想治一个人的罪,却也不容易。
他不能公开的治卢正阳的罪,若如此便是召告天下,这火是他让卢正阳放的。
怒气将皇上整个人都烧了起来,而他却只能坐在龙骑上咬牙切齿,“派人去裴郡,将他的父母兄弟全都给朕秘秘的‘请’到京城来。”
太监总管却并没有松下一口气,这事皇上揭过去了,却还有没过去的坎,“是。奴才这就下去安排。万岁爷还有其它吩咐么?”
做奴才的不只要会分忧,还要会提醒皇上的遗漏。
皇上这才意识到抓卢正阳父母兄弟的事不急,还有更急的事需要他来善后,眉皱成川字,“国公府烧了,那陌千雪有呢?”
太监总管回道,“听说……听说……火起后,国公府中逃出来的只几个下人奴婢,火中存活的,还有些侍卫之类,陌大小姐的院子夷为平地……只怕是……凶多吉少……”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事。
太监总管说的婉转,皇上却是听得明白。当下就不好了,差点没从龙椅上给溜下来。
国公府烧掉的这笔帐总是要算到皇上头上。可,一个府而已,烧了就烧了,大不了拔些银子重建。
若是有陌千雪这个人质在手,他还有主动权。
可,人呢?人没了……
他不单失去了掌军权的门路,还要准备承担宁家的怒火。
更有甚者,若是陌千雪和西境接上了头,他还会迎来西境的压力,一切谋划将成泡影。
此时鸡飞蛋打,皇上即使是九五之尊,一时之间也是呆了。
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皇上当即软倒在龙椅之上。
这个黑锅,他背定了。
一如当日,陌国公之死的黑锅。
有人向镇南王献计,南陵出兵,只要让镇国公带着人马来援,一可以解围,二可以保存皇家的实力消减陌家军的实力。
然,人算不如天算,陌国公被困,粮草被劫……
一桩接一桩,镇国公本想出手,此时那献计之人又说,西境派的兵已在路上,还说西境派的兵士之中或有仓人的奸细策反的将士,王爷此番出击恐腹背受敌,且按兵不动,待西境大军一到一举击退南陵人不迟……
后来……后来的后来,纵使斩了那个献计之人,却也不能让陌天放复生。
他虽不喜陌天放,可是,却也不希望他早死,更不希望他的死跟皇家扯上任何关系。
可事实上,这黑锅却只能由得皇族来背,西境人更是恨毒了皇族。
当日国公之死,毕竟是战死,还可遮掩一二,西境人便是恨,也不能明面上来置问皇族。
如今陌家之事,出在京都,如何也遮掩不过去,更何况,还有宁少卿为陌千雪出头。
宁少卿,可不是一个能敷衍的人!
上书房静了半响,空气凝成一团。
良久,皇上才又下了旨,“派人去国公府帮忙善后,传旨让万御使代朕慰问宁家主,口谕让九门提督那大人抓纵火真凶……”声音虚弱无比,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太临总管得了令连忙起身,退了几步,才转身急急向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皇上的嗜血戾声,“上天下地,一定要抓住卢正阳。”
这声音像是从地狱之间发出,饶是心理素质一流的太监总管,脊背僵住的同时还打了个寒战。
上面传便了陌千雪葬身火海的消息,雪宛地底,暗道之中,陌千雪却从初一手中接过莫嬷嬷。
处置完那些黑衣人,紧急之时,陌管家冲入大火之中陌千雪的正房,从地上掀开一块地砖,一扭机关,正房门内三寸侧边便出现了一个黑洞。
陌管家一声招呼,带头跳入黑洞之中,一众人别无选择也跟着跳进了这个地底的暗道之中。
众人一入暗道,上面的机关自闭,外面的火光和喧闹与里面便再无相干。
陌管家一边点亮暗道中的火把,一边向陌千雪解说了暗道的来历。
“这条暗道是当年国公爷所建,就是防有人偷袭而建……此暗道的出处,是离国公府三里开外的一间小店……”
这暗道,想来嬷嬷也是知道的,随眼看去嬷莫嬷嬷虚弱的点了点头,陌千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