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狗道:“我会的,我要你看着,我是怎么样地把我的枪从他的头刺穿他的pì_yǎn。”
四狗抓紧竖靠在床杆上的金枪,眼中神芒一闪,金黄色的光芒从金枪逼射出来,刺得人的眼都白了。
※※※
从希平抱着她的时候,春蝶就觉得世界开始变小,变得只有她和希平了。
她是蝴蝶七姬里年龄最小的女人,只有二十三岁。在她十六岁那年,她曾被五个男人,路过的蝴蝶夫人冷晶莹救了她,但却放了那五个男人,并对她说,仇你自己报。后来她从冷晶莹那里学了武,报了仇,也就跟着冷晶莹堕落了。
她觉得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值得相信、值得去爱的,与其让男人玩,不如自己去玩男人。只是从遇到希平开始,她的心便有了主。她虽历经过许多男人,但爱,却是在遇到希平的那一刻。
人生有许多突然,本是没有爱的心灵,忽然对一个男人产生了爱,这令人觉得不真实。可是,怎么样才算真实呢?她不懂,她是女人,她只知道,女人总是要依靠男人,她以前没想过要依赖任何一个男人,遇见了希平,她的心便有了依赖。
是的,她想,像一个正常的女人一样一世地依靠一个男人。她又有些怕,怕这想法太奢侈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一个曾经与许多男人有过无数次放荡的女人,还能有资格要求一个男人的守护吗?
她不敢想,然而,希平用行动告诉了她:不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他都愿意收留她,作她最后的依靠。
这么一个无赖甚至无耻的男人,也许在世人的眼里并不是好人,在她春蝶以及许多女人的心里,却是最真实的男人。女人对于男人的要求,从来不分好坏,只论爱与不爱,只要是她所爱着的,哪怕是一个罪人,她也期待这个罪人的爱抚。
她曾经有过许多男人,所以对于希平身边有着许多女人这个事实,她很轻易地就接受了,这有点像野玫瑰,只是野玫瑰比她幸福,因为野玫瑰的肚子里有了一个小可爱。
希平抱着她跟在尤醉身后,尤醉打开了门,三人进去,正想关门,却看见小月跑了过来。
尤醉道:“月儿,有急事吗?”
小月道:“没有什么事,他们在商量事情,我没兴趣听,所以来这里。姐姐,你不喜欢月儿来吗?”
尤醉笑道:“哪有?谁敢不喜欢月儿呢?”
她把小月拉进了房里,关了门,希平已经把春蝶轻放好在床上。
这房里只有一张床,是尤醉和施柔云睡的。
希平道:“醉姐,你晚上到我房里睡吧!我那里床多着。”
尤醉道:“不行,我不去,我叫人再搬多一张床过来不就得了?”
希平皱眉道:“这么麻烦?”。他转脸凝视着床上的春蝶,忽道:“不怪我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占女人的便宜吗?”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怕刺痛了春蝶心灵的伤。
春蝶眼中泛着泪光,轻声道:“我刚醒来的时候看见你,你那时候好可怕。”
“嗯,”希平道:“因为我的脸有点猪头肿?”
春蝶在床上摆了摆头,道:“不是,你是个无比好看的男人,无论怎么黑肿着脸,也不会吓倒人的,但你那时双眼中的悲愤,让人看了就心惧,好像你眼睛里有着两个很深的洞,而洞里在喷血哩!真的,我不喜欢看见你那个样子,哪怕是我和她们都被杀了,我也不要你替我们报仇,我不想看见你杀人。你在我们的心目中,一直都是个俊美可爱的男人,你有着与别人不同的善良,一个无赖的良心。你击败地杰的瞬间,是我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瞬间,不是因为那一刻的你的强大和魔邪的魅力,而是因为,你让地杰活着。”
希平转眼看了看其它两女,突然站起来在房里走了几圈,停下来,看着床上的春蝶,道:“你是让我不杀他们?”
春蝶沉默了许久,道:“我怕你眼中的悲愤——”
“杀了那两个混蛋,你才会常看到我的笑。也许我是个很无赖的男人,但是,对于某些事,我很认真。”希平说得很坚决,他边说边走到床前坐下,抚着春蝶的脸,继续道:“我的女人死了,我的心能不痛吗?他们让我的心痛了,我能无动于衷吗?乖,别怕,我还是以前的我,即使我杀人时会变成最可怕的野兽,这颗野兽似的心,对着
你们时,也还是一样的温柔。”
“我爱兽性化的大哥!”小月想起了在狼道时,希平为了救她,而爆发出来的强大兽性。那种从灵魂乃至身体里逼出来的兽化形象,真实地体现了她在希平心中无可替代的地位。她知道,她这个大哥,为了他所爱的女人,是可以做任何事的——大哥并不是什么英雄人物,只是一匹自私的野兽。
“但我更喜欢大哥的无赖本色,因为那时的大哥最亲切。”
希平的脸上现出一抹笑,这是打从他重遇冷晶莹三女以来的第一次笑,这笑容出现在他依旧有些肿的脸上,令三女的心突然轻松了许多,他朝小月招招手,道:“月儿,过来,让我抱着,我有两天没抱
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