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附和她,“那你要是迟到了呢?会不会被你们头儿骂?”
“不会的。但是会影响病人看病,而且也会让别的同事更忙……”
隔着变速杆相拥其实并不舒服,然而何胜男却不舍得松开。没抱温小妹的时候倒不觉得如何,一旦两个人的体温相触,何胜男就贪恋起来。然而,人家温小妹心里想的却是冲到救死扶伤第一线和同事爱什么的。
“那我就一直抱着你,直到你迟到,让他们忙去吧!”何胜男赌气道。
温暖失笑,“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吧?”
何胜男哼哼哼:“我才没那么幼稚!”
她说着,像是证明自己的成熟似的,松开了温暖。
这一次,温暖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定定地凝着她。
温暖发现,何胜男和自己独处的时候,很有些孩子气。也许是在别人面前成熟、干练惯了,那些脆弱和柔软被她深藏在了心底,这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吧?温暖想。
她的脸上渐渐浮上笑意来。
“下班来接我,我等你。”温暖说。
“好。”何胜男的目光柔出水来,禁不住又凑了上来,碰了碰温暖的嘴唇。
“我亲手做的豆浆,味道不错。”何胜男促狭道。
温暖面庞上刚刚退去的红晕又洇了上来——
早餐,何胜男亲手做的豆浆的甜香味道还在她的味蕾间回荡。
看着何胜男的车消失在街角处,温暖才恋恋不舍地迈步往楼里走去。
一大早,医院里是最忙碌的。不提看病的、看病人的,上早班以及下夜班的医生、护士,就连医院门口的早餐车都忙得什么似的。用不了一个小时,各种各样的干的、稀的、中式、西式的早餐就被抢了个精光。去得晚的,只能被早餐车老板笑呵呵地回一句“不好意思啊卖完了”,扫兴而归。
温暖一路走来,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们,各自的脸上挂着各自的匆忙,陡生出一股子幸福感来。
据说所谓幸福无非是两件事,一是医院里没住着自己人,二是大牢里没住着自己人。如果按照这个定义,温暖无疑是幸福的。而在这重普世的幸福之外,她又比这世间的很多人多了一重幸福——
试问:人世间,真正能够两情相悦的又有几个人?就算是经年的夫妻,共同孕育了儿女,共同走过若干春秋的,又有几对是因着爱而彼此牵绊着无法舍去的呢?
温暖能够预感到,假以时日,自己与何胜男,必定是世间能够两情相悦的那一小撮人中的两只。于是,她的脚步不由得更加轻快了。
她这样走着,心就有点儿飘。老天爷大概更希望她脚踏实地地过日子吧?当她一只脚刚要迈上大楼的台阶时,突地觉得肩膀上一沉,不知谁的一只手搭了上来。
温暖惊诧地回头,入目处是于孟无语的脸。
“亲爱的,你魂儿丢了?喊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就知道自己蹭蹭蹭往前走。”于孟抱怨着。
“你喊我了?不好意思啊,我想事儿呢!”温暖说。她总不能说她边走边幻想她的美好爱情呢吧?就于孟那八卦劲儿,不刨根问底才怪。
“小意思!”于孟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紧上两步,搀住了温暖的胳膊。
温暖不解其意,只得随着她的脚步往楼里走。
“我说……你是不是……”于孟转着眼珠子,欲言又止的样子。
温暖更困惑了:“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