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因一路跌跌撞撞的朝记忆中的方向跑,用了比平常多得多的时间,却发现自己的跑偏了方向,但是这却并不是说他跑错了。黑暗中一个人从天而降,把他压在了身上,即使地上是一层厚厚的腐烂的枯叶,这一下也砸得他头晕目眩,差点昏厥过去。
“科洛因?你到这来干什么?”袭击者不知道怎么发现了科洛因的身份,从他身上跳起来,拉拽着他躲在一棵大树后。
科洛因眨眨眼,舔舔嘴唇,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恢复清醒,结果他的脑袋好了些,腰和背疼的像是被谁用大锤砸了一样,对了,他不是被大锤砸了,他是被一个人砸了。伴随着压抑的呻吟,科洛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来给蓝斯送饭,好像走错路了。”
“看来你和蓝斯在路上错过了,我让他回去送信的。”
“你又要干什么?”科洛因用手揉着的肩胛骨,还好骨头没断。
“魔法罩攻破了,他们终于要开始总攻了,而且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兰斯波尔镇就要陷落。我要混在士兵里,进去找找那个通道。”
“我可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但我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好吧,这确实有那么点危险。那么,如果你能变身,我就让你和我一块去。”
“……”
“所以,可惜,老实呆在这吧,小家伙。”安塞尔笑了两声,转身跑了。
科洛因猛然想到他被这家伙转移了话题,明明他们应该讨论的是应不应该冒险的问题,但他的一句话,就变成了“要么你跟着我一块去”、“要么我自己去”的选择:“该死!”科洛因对着黑暗咒骂着。
安塞尔一步步接近攻城者军队的外围,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军队的大后方,火把和魔法的光亮下,能看见远处兰斯波尔镇的城墙边聚集的密密麻麻的人影,那必定是攻城者的步卒。骑兵没在城墙下,但也没在附近,只是依稀能看见远处打起骑兵团旗帜。攻城车正在缓慢的朝前推,一些应该是魔法师的红袍者们,在一些弓箭手和剑士保护下慢悠悠的朝前走。
“为什么他们不用投石车打开了城墙的缺口再进攻?”身旁的声音让安塞尔吓了一跳,结果他发现科洛因——成年版——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他身边。
“这些只是小型投石机,投火油,或者散碎的石头杀人用的,轰不开城墙。”
“那魔法师的魔法?”
“刚才那个大型咒语,把魔法师们消耗的都差不多了。不过,你已经掌握了变身了?”
“没,只是有了点小窍门。”
“继续努力。”安塞尔拍了拍科洛因的肩膀,“找到目标了。”
“什么?”
“伤兵帐篷。”安塞尔指着大概两百米外的一个规模不小的帐篷,现在攻城部队已经进一步前压了,后方的那个帐篷周围,几乎是唯一还灯火通明的,“我们再等一会,等那边忙碌起来之后,就去偷两身衣服。”安塞尔说,并且带着科洛因顺着树林开始朝伤兵帐篷的方向移动……
一个小时候,兰斯波尔城在进攻者的欢呼声中打开了城门。身着黑衣的战士一拥而入,两个不起眼的,身上还有些血迹的小兵,也跟着其他人冲进了城。
科洛因一路紧跟着安塞尔,直到他们一路跑到了这镇子最好的建筑前——兰斯波尔并没有城堡,看上去这应该是镇长的住宅。不过他们并不是首先到达的,这里已经是一片血海了。不过杀人者并不是进攻者,而是几个看起来像是本地士绅的家伙,还有几个一看就不好惹的雇佣兵。
另外还有几个进攻方的骑士也先一步到达,接受了这些叛徒的效忠,而科洛因和安塞尔就被抓了壮丁,在镇长府的门口站岗,然而他们宁愿被分配去清理尸体,毕竟这可不是一个能够正大光明开溜的任务。
两个人郁闷的当起了门柱,没多久,更多的骑兵到来,地上的尸体被清理一空,几个旗手骑着马跑过,所有人不管在干什么都停下了脚步,挺直了身体。科洛因就算有点懵懵懂懂也猜得到是大人物到了,和其他人一样站直了身体——感谢地球上的大学军训,至少他知道怎么站军姿。
四对脑袋上c-h-a着羽毛的骑兵走过,最后一个身穿金色铠甲的男人来到了镇长府。他下马一开始只是昂首挺胸的朝里走,但是在经过科洛因和安塞尔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刚才还雄纠纠气昂昂的男人,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向了科洛因,翘着兰花指。
“擦干净你的脸。”
科洛因愣了一下,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男人咯咯咯的发出了母j-i一样的笑声,他又去看安塞尔:“你也是。”
安塞尔当然也不能反抗。
“是谁把你们藏起来的,可真是两个宝贝。”
科洛因和安塞尔同时在心里骂那个让他们站岗的骑士,要不然那家伙把他们两个小兵安排在这里呢?他当然不会寄希望于让他们保护这个要地,他只是把他们俩当成了讨好顶头上司的礼物。
“和我进来,宝贝们。”男人一把搂着科洛因,一手拉着安塞尔朝镇长府里走去。两个人正犹豫着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