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南便说:“我姓陆,叫我小陆就行。”
林维是生的好看,而且身条好,他和陆宜南说了两句话,看陆宜南不怎么回,便往中间池子跳舞去了。
他走到时候,将上衣解了,往后一掷,扑头盖脸的往陆宜南脸上罩,陆宜南赶紧抬手捞住了,搭在了沙发靠背上。
林维回头瞄他一眼,眼角都带着勾子似的。
陆宜南暗自扶额,心想,这真是朵人间富贵花,香气扑鼻——腻得慌。
他呆够五分钟,就往自己卡座去了。
林维跳了舞回来,一看,这人已经不在了,忍不住嘲讽的勾了唇。
他经过同伴的指示,一扭头,透过卡座之间的屏障,看见了陆宜南。
陆宜南正背对着他,揽着一个肩宽腰窄的年轻男人,手不规矩的在人腰上挠痒痒,然后两人闹起来,推推搡搡倒在沙发上,沙发靠背挡住了林维的视线,他也就再看不到二人的动作了。
林维心想,渝雪松表面说什么玩累了,现在还不是找了这么一个人,仍然是没有到什么干净光洁的岸上去。
当晚约莫十点多钟的时候,一帮人尚是方兴未艾,正题都未点,各种新鲜刺激的玩法也没上,陆宜南便就打算先撤了。
——来的时候他还说呢,当兄弟的,陪着喝酒解闷义不容辞,结果还是重色轻友,说自己想起来一事,得立马找师兄去。
二代在旁边听见了一点,半取笑半试探他,说:“哟,这是不是家里有人拿着键盘等你跪呢?”
陆宜南没多说,点了头,只是说:“差不多。”
二代立马酸他:“哎呦怎么回事啊,怎么又出了个傻子,吊在一棵mí_hún树上了。你和赵方歇你们俩真够可以的,这完全掉队了啊!”
陆宜南白他一眼,带着刺怼了回去。
你们才傻呢,就您,今天带着这位妹妹,晚上回去睡,她卸个妆,过几天下次再睡,你还以为换了个人,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跟谁浪费了时间。
小陆自认为头脑清醒些,就喜欢那一个人,过许多年回想起来,不管成败,好歹是有意义的,不至于只剩一片罩着五光十色的泥泞。
吊在一棵mí_hún树上是什么?那是他们老赵这种,他是真中毒,救不了了。
他们这三类人,谁也不能理解谁的想法,不过照样能在彼此高兴时、苦闷时,一起寻欢作乐,有问题的时候,彼此帮帮忙,这就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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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陆为什么重色亲友、自己打脸走了呢?
因为他忘了自己现在是个有狗的人…………
他急匆匆赶到渝雪松家里,渝雪松给他开了门,面色如常的走回去,在地毯上坐下来,面对着ps4设备继续打游戏,陆大黄今天大抵是吃饱喝足,享受了来自陌生家政的伺候,此时正安逸的坐在地毯上,抬着头,狗眼一眨不眨,聚j-i,ng会神看渝雪松打游戏。
陆宜南:“……”
他不自觉的就放轻了脚步,往另一边坐了下来,和他们排排坐,也看渝雪松打游戏。
这人是个纯技术流,过路小怪都不打,红蓝全留着砍boss,不过偶尔遇上几个怪他还是会上,砍一个捡一样东西,估计是早从攻略里知道哪个会掉落什么装备,节奏把握的很准。
game over。
渝雪松这才扭头,说:“在外边玩?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陆宜南奇了怪了,他又没喝酒,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外边玩?”
“闻着味儿呢,”渝雪松说,“你自己闻闻。”
陆宜南扯着衣服低头闻,香水、酒水、汗水搅和在一起,是股夜店特有的味道。
陆宜南笑嘻嘻,“被发现了,有没有键盘给我跪跪。”
渝雪松还真故作沉思片刻,接着摇头,“德国买的原装机械键盘,怕给你跪坏了,下回自带吧。”
陆宜南一瞪眼,我靠,还有自带这种c,ao作?
接着俩人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宜南轻车熟路的上他浴室去洗了个澡,他早上换下来的衣服,正好由家政洗了晒在阳台,渝雪松晚上回来替他收了,叠好放沙发上了。
陆宜南洗掉一身气味,穿上自己的衣服,走出来。
渝雪松在给大黄收拾东西,狗粮、玩具、牵引绳,都是他下班的时候买的,买来就是想给大黄用。
他一边收一边随口叮嘱陆宜南说:“上班的时候别玩太晚,不然白天没j-i,ng神。有时候如果人手不够,可能会用上实习生,别碰上这种时候出岔子,当医生还是要慎重。”他说完自己也愣了愣,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飘渺。
陆宜南没看见那神情,他半跪在地上,和狗握了握手,说:“晚上去的红光,陪赵方歇去的,还有几个朋友,他们还在那,我先回来了。一般来说,只要老赵不犯抽,我基本不会去的。”
渝雪松轻轻点了点头。
陆宜南这时候才抬头看了看他。
家里的灯光是暖橙色的,他穿的是件柔软棉质的家居服,赤着脚踩在地毯上,眼镜已经取下了,露出清晰明朗的五官,能看出他的轮廓比较深刻,颧骨下面有淡淡的y-in影,鼻梁很挺,在人中也烙下一道y-in影,到微凸的唇珠时,便是削薄淡色的嘴唇,这人如若卸去平日的伪装,情绪稍低落,且不言不语,是会显得有些难接近的。
陆宜南便试探的问道:“师兄,你是不是累了?”
渝雪松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