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愣子被程连成的话惊住,每日练习得更加勤奋,寅时便起了身直到亥时才归,但到底是不懂那戏谱上的字,只能凭着白日里戏班里的师傅讲戏的记忆练习,翻来覆去小愣子还是总觉着不得其法,甚是烦忧,唉声叹气好几天,便是连人也渐渐消瘦了下去,面容憔悴乍一看甚至比云衣伶更像鬼几分。
云衣伶本不打算管小愣子,任其自生自灭了去,但堪堪不过过了几日看着屋子里的人日渐憔悴的模样,心到底是软了下来。
“这戏若是照你这般唱法非得废了不可!”云衣伶出现在小愣子身边的时候到真是出乎小愣子的意料之外了。
“你今日怎没在屋里待着?”小愣子收了声问她。
“我不想眼睁睁看着好好的一出戏被你给毁了,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云衣伶悠悠说,她是孤魂,口是心非也可以坦然做到面不改色。
小愣子听她这话当即便明白了,她在这戏班子里待得久了,这识时务的眼力见还是有的,云衣伶的话外之音她也听得明白,云衣伶都给了她台阶,自己要是再不顺着下,那当真就是在作死了。
“那……可不可以劳请云姑娘示范一二?”小愣子挠了挠头,诚恳问道。
云衣伶暗自挑眉看着她,心里却道这人还好只是木头,不是石头,能开窍还有的救。
“那你可得听好了!”云衣伶俏皮一语,却是一个转身行了几个中步,稳当当开口:“十月谁云春小,一年两见风娇。云英此夕度蓝桥。人意花枝都好。百媚朝天淡粉,六锐步月生销。人间霜叶满庭皋,别有东风不老。”她是旦的身段行的却是生的步子,唱调虽然依旧是旦腔,但唱着生的段子却丝毫未有逊色,小愣子听着却也是醉了,云衣伶唱完小愣子还神游戏中,痴痴然未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