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弟低低的应了一声,薛初妆就自觉接下去了:“那二娘子你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有事叫奴婢一声就是。”
薛初妆告辞,带弟躺在床上想心事,人生的前十年都在不停的学习跟锻炼中过去,带弟一切都是按照别人提出的要求来做的,自己却很少想些什么。
可是突然间知道了自家的身份,带弟就总忍不住想,如果没有那一场叛乱自己一家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不用种田的爹是什么样的?应该是骑着高头大马英姿飒爽的操练着兵士吧?
贵为郡主的娘自然是不用亲手做衣裳,必然有无数的丫鬟团团围绕,什么事情一个眼神就有人替她办到。
若说她觉得这么多年这么过去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虽然那些富贵生活从没体会过但是自家生活一直都开开心心的。可是出门走了一圈她才发觉还是不一样的,至少姐姐的病就可以安安心心的休养,不用撑着疲累的身子还得操心赚钱的事情。
刚刚知道自家身份的时候,因为接踵而来的是父亲的去世,姐姐的昏迷与失忆,带弟的心思全在那些琐事之上了。等到一切解决,心里纠结的就是自家该不该去报仇,只是报仇不是简短的两个字说说那么简单,象她们现在这个情况更是不知从何说起,但是,带弟的心里模糊中知道,至少应该有钱。
所有招弟那时候想的赚钱法子,带弟比她更积极热情,反正有钱总比没钱好,但是现在这样却又令带弟迟疑了:“现在这样真的就好吗?姐姐殚精竭虑,一家人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可是如果就这么扔下,难道又真的回到过去有一点什么事情都要去求人帮忙才行吗?”
在这一刻,带弟意外的跟招弟心灵相通了,钱要赚,自家不能这么累。培养一大批替自己做事的人那就势在必行,如此看来,这薛初妆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人。
有时候看人,不是看她在你能够看到的时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而是看她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怎么说怎么做。
睡着之前,带弟还迷迷糊糊的想,这个事情明天得跟姐姐好好的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