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尚们眼中,释嗔住持邀请谁去听讲经,代表他看重这个人,这嘉元公主嘛,出的钱多,住持对她假以辞色也是理所应当。
哎……说到底,住持大人总算是开窍了。
温玖在一堆和尚们感激涕零的眼神中连忙逃进了藏经阁,这些人是不是昨天被萧豫刺激傻了?
她走上二楼,脚步不敢放的太重。
萧墨果然又和释嗔坐在一起对弈,萧墨始终棋高一着,每次他落下一子,释嗔都要在光头上抓啊抓,然后才能走下一步。
释嗔有慧根,但围棋这种杀伐果决的游戏,他没有自小生活在皇族中的萧墨熟练。
“哦,嘉元公主来了。”释嗔看了看那棋局,说了一句:“楚王心态变了,不知发生了何事?”
“我并未觉得有变化。”萧墨淡淡地说着,抬起头来对温玖微笑,好像昨天求婚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他这么坦然,温玖当然不好扭扭捏捏,她大方地走过去,看了一眼棋盘,她围棋上的造诣还没有释嗔高呢,当然也看不出什么心态的变化。
“释嗔大师觉得哪里变了?”温玖问。
释嗔笼着□□说:“之前和他下棋,从不会放水,今日倒是好几步都手下留情了,一盘棋拖拖拉拉下了一个多时辰,不太像楚王的作风。”
温玖心想怎么会不想?萧墨不是一直都这么温和如水吗?
和她下棋的时候,每次都放水。
难道他平常是个不放水的人?那恐怕是因为她技术太差了。
“我倒是没有见过楚王在棋盘上激烈厮杀。”温玖有些遗憾。
“你要早来几天就能看到了。”释嗔瞥着萧墨说,“他带着那个乐师刚来的几天,把我杀得片甲不留,好像跟我有仇似的。”
萧墨淡淡地说:“那是你水平太差了。”
释嗔道:“难道今天我水平就不差?”
温玖捂着嘴巴笑,萧墨和她对视一眼,也弯起唇角笑了。
释嗔虽然是出家人,但也莫名其妙感觉气氛有点儿甜,衬得他好像路边一条孤零零的野狗。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被人撒了一把狗粮,只是凭着直觉说:“看楚王春风得意,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他其实根本不知道温远已经做主答应了温玖和萧墨的婚事,只是随便说说。
但听者有意,温玖和萧墨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两个人都避嫌一般各自别开目光。
温玖更是不争气地红了脸。
婚事大哥既然来问她了,那肯定一早就问过了萧墨,现在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才会觉得尴尬。
释嗔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最后说:“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