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熳汐看著秋瑀宸走出门就躺在床上,骊歌坐在床边取笑他:“师兄那一套你倒学个十成十,《孝经》,多少年的破纸了啊,你还要他背过这个,迂腐。”
乔熳汐笑笑:“年少气盛,就该好好打磨打磨,《孝经》算什麽,从《弟子规》到《曾子家书》我都要他背过。”
骊歌轻轻抚著他面上的肿痕打趣,“《弟子规》啊,那我问问你‘身有伤’後面一句是什麽啊?”
乔熳汐无奈,“妈~,那破书还说什麽‘凡是人,皆须爱’呢,要按那个说,咱们都饿死算了。不过,也有些道理,不该杀的人还是能放则放嘛,上天有好生之德。”
骊歌却突然严肃起来:“你少跟我打马虎眼,逼著他回去了好求我放过那个孩子是不是?”
乔熳汐拽著骊歌的手,“妈,熳汐现在脸还疼著呢,可经不起再打了。”
骊歌狠狠的戳了他额头一下:“你就帮著他算计我吧。行了,分会的人也该到了,你擦点药再睡。”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乔熳汐看著骊歌的背影,大声道:“谢谢妈。”
骊歌走进来的时候还是高贵端庄的样子,但是乔熳汐看得出她心情不好,忙着要从床上爬起来。骊歌轻声吩咐:“不用了,躺着就好。”说着就走过来看他脸上的伤,可能是擦了药的缘故,肿已消了大半,这才放了心。乔熳汐将手从被子中拿出来要她握着,低低问:“怎么了,妈。”
骊歌看似随意的反问他:“你是用图腾的令符约的人?”
乔熳汐轻轻摇头:“没有,熳汐想,现在还不必要请令符出来,因此告诉他们令符不在我身上。”
骊歌轻轻点头:“那就难怪。”
乔熳汐轻声猜测:“难道,还有人敢不到不成?”
骊歌淡淡一笑:“六个堂主。我猜想他们可能是太累了,所以,就叫人把他们抬过来了。”
乔熳汐将骊歌的手握得更紧些:“妈,这样,好吗?”
骊歌将身子侧过来,用带着手套的右手摸摸他头:“我们要在别人的地方做事,如果连自己人都管不了,那岂不是要韩国其他的帮会看笑话。几个小小的堂主,死不足惜,你记住,人是杀不完的,所以,杀一儆百,永远有必要。被杀的,不该怨我们,只怨他没能耐做猴偏偏做了j-i。”
乔熳汐从床上起来站好,“熳汐明白。”
骊歌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替他重新系好睡袍的带子:“这件睡袍以后别再穿了。”
乔熳汐轻轻摇头:“妈,只有穿着他,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和禹落在一起的。”
骊歌无奈,想说什么,却终于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道:“随你吧,只是别总洗的这么勤,都快看不出颜色来了。”
乔熳汐不说话,却在心中暗暗想,当时文禹落买给他这件睡袍的时候自己还挑剔了好久的。他穿衣服总喜欢穿的紧一些,连睡袍也不例外,文禹落知道他麻烦,只得亲自给他改得瘦了不少,连睡袍的带子也按他的习惯移上了一寸,可是他还是不怎么穿的。乔熳汐睡觉的时候最讨厌穿睡衣,大概是因为从前总是伤痕累累,被睡衣蹭到了伤会更痛,后来就成了习惯。可是自从文禹落走后,即使是三伏天里,他也总是穿着这件睡袍睡。刚开始洗了还是烘干,后来就舍不得了,直接穿着用体温暖干,若是文禹落知道了,肯定又要心疼,可是,那个会为他做甜点为他洗衣服为他杀人给予他自己所能给予的一切的人已经永远不会出现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将他摆在回忆里一边自责一边怀念,他想,文禹落的离去对于他而言最大的好处就在于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想念,而不用担心骊歌会因为自己对情人过分的关心而做出什么让他伤心的事。
大概是不愿让他沉溺在痛苦中,骊歌飞速转换了话题,“你睡醒了就去瑀宸房里看看,你罚他那是什么姿势啊,就不怕脑充血。”
乔熳汐这才想起自己是说过要秋瑀宸反省的,不过是要他回去冷静的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谁知道这个倒霉孩子将反省理解成了特定含义,只能无奈的对骊歌笑笑:“妈去看过他了?”
骊歌点头:“嗯,有些事和他说。”
乔熳汐孩子似的坐在床上不说话,像是还轻轻嘟着嘴。骊歌看着他的可爱样子忍不住笑出来,在他身边坐下小声哄他:“是他那个古董父亲,恒河有些事找不到他正烦呢,我说是我强带着他出来的,嘱咐他两句,叫他回去别露馅。”
乔熳汐还是偏着头,骊歌抿着嘴笑他:“什么态度啊,回去把《孝经》默500遍给我,然后再画个《二十四孝图》什么的。”说着就笑出声来。
乔熳汐被她笑得更窘,脸都红了硬是不回头,骊歌倒是继续不依不饶的,“为什么你说这句话他就这么怕啊,我记得你师祖对我和师兄说,你们两个去把门规给我默100遍。我玩了一天,根本什么都不写,傍晚回来,就有很多师兄写好了给我。”
乔熳汐回过头来,“然后呢?”刚说完就后悔道:“不问了。”
骊歌又狠狠点了他额头一下才道:“你就是这个死要面子的破毛病,你明明是没有上当的,却一定要给自己找这个台阶。熳汐,不要活得这么累,在母亲面前,多大的孩子都是孩子,很多东西,你和瑀宸都承受不起,知道吗?”
乔熳汐像是想说什么,骊歌却又接着讲他的故事,“然后,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