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林瑯歇斯底里地怒诉,唐玉树上前来几步揪住白渡的领口:“你要怎地?——你敢胡说,信不信我打得你趴起?!”
谁知白渡也是个见过大场面的,倒也不怕唐玉树的拳头威胁:“上《江湖月报》是多少馆子梦寐以求的事,你们不仅不客气待我,还想打我?——前阵子金陵城里有个掌柜把客人给打了,那馆子听说后来被叫停了——你们也想这样?”
林瑯扑通一声跌坐回凳子上去,半晌才将脸抬起来。
抬起来时也已经挤出了一脸笑意:“玉树哥放开人家——白先生是吧……呵呵,这不都是误会吗?我也知道广告不是白做的——这里是五十两润笔费,您先收起来。”
唐玉树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可林瑯下的命令他不会不听。
只见那白渡将林瑯从怀中摸出来的银子揣在手里垫了垫,心满意足地揣进了自己口袋。用笔将那激怒林瑯的那几句话勾掉了:“稿子这样改——您满意吗?”
“满意了……白先生的文笔,我怎么会不满意?”林瑯的笑是用力挤出来的。
挤太久,所以变得非常难看。
唐玉树觉得林瑯可怜,可自己若是因冲动而有所为,实则会荒废掉林瑯的一腔苦心,于是也只能忍着气不说话。
送客到门前时,林瑯还在维持着笑脸。
那白渡踏出门去,揉着满足的腹部,回过头来与林瑯道了别:“您就期待腊月的《江南月报》吧,广告可不会是白做的……”
哦,这次把口头禅改动了一点?
林瑯心头冷笑,面子上却还是殷勤地:“期待,期待……”
那白渡走出去几步,突然转过头来:“听您口音,怕不也是金陵人士。敢问掌柜——您叫什么?”
——不,你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