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亮心中暗舒一口气,忖道:“原来此人便是杨排风!”他初见排风,只见她气势不凡,以为是穆桂英来了此处,只道是自己必然凶多吉少。一听她自报家门,乃是杨排风,才稍稍缓口气,便道:“你一天波府中的烧火丫鬟,竟也敢在本将这里猖狂,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杨排风闻言大怒,道:“区区蛮将,竟敢小瞧本将,看棍!”说罢举起镔铁棍,朝着侬亮打了过去。
侬亮方才已经吃过她一棍,深知其力大无穷,有着霸王之勇,不敢硬拼,只将身一闪,往一旁躲过。镔铁棍轰然落下,砸在地上,顿时碎土横飞,竟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来。
侬亮想不到一名女子竟有如此神力,不敢恋战,急忙拨马往南边跑了出去。
杨排风率军追了一阵,只因天黑,难以辨识地形,不多久,让侬亮跑得失去了踪影。她怕营中有失,便领军回了大营。
侬亮凭着自己对宜州地形的熟悉,侥幸躲过了杨排风的追杀。他徘徊了一阵,心知此时大路必然已被宋军截断,回不了宜州,便往邕州昆仑关赶去。
杨排风刚一回到营中,焦廷贵、孟定国二将便迎了上来,恭贺道:“排风将军用兵如神,此战斩获敌兵七百余级,俘虏一千余人,可谓大胜。想必攻破宜州,指日可待。”
杨排风道:“侬亮那厮已让本将赶回邕州去了,现在宜州城中,仅有侬平一人。你二人今夜好生休息,待明日一早,随本将出城搦战!”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杨排风便率焦廷贵、孟定国二将与万名军士,来到城下叫阵。
且说城中的守将侬平,昨夜送侬亮出城之后,只等着捷报传来。谁知不仅侬亮没有回来,连他带走的两千士兵,也是音信全无,一大早便被宋军的叫阵惊醒。
侬平哀叹道:“看来吾弟昨夜袭营失手,今日方使宋军兵薄城下。”
宋军在城下叫阵益急,左右不停催促道:“将军,战与不战,请速下令!”
最新找回4f4f4f,c〇m侬平道:“我堂堂南国上将,岂能怕了一介女流?传我将令,点齐三千人马,随本将出城迎战。”
不多时,宜州城门大开,侬平率人马在城下列阵。他跑出阵来,道:“何人城下叫阵?”
杨排风望着对方的阵势,只听焦廷贵对孟定国道:“昨日僮兵在劫营时折了一阵,现城中可战之力,不过三千。可笑侬平这贼,竟还敢出城迎战,真是死到临头,尚不自知。”
杨排风斥道:“你这厮懂得什么?当日穆元帅在桂州城下,尚以不知五万之众,迎战僮军十余万,还不是大胜而归!”
焦廷贵驳道:“侬平乃蛮族裨将,又怎能与元帅相提并论?”
杨排风不去理他,道:“待本将出阵,生擒此贼,早日回营报功!”
焦、孟二将道:“不如让我等二人出马,定能擒得此贼!”
杨排风道:“听侬智英所言,侬平此人骁勇善战,武力更在侬亮之上。此战本将意在一举夺下宜州,不容有失。你二人可各带两千人马,从敌军左右两翼包抄,截断敌军回城的退路。待本将胜了此贼,定可拿下宜州。”
擂鼓三通,杨排风出马道:“天波府上将军杨排风在此,贼将还不下马投降?
汝区区三千之众,与我天朝大军对抗,岂不以卵击石?”
侬平道:“你一介女流,竟出如此狂言!看来本将不与你点颜色瞧瞧,你便不知我大南国的军威!”说罢,挥舞起流星锤,朝杨排风摔打过来。
流星锤本属于暗器,用于战场之上,可谓罕见。侬平手中的一对流星锤,各重三十余斤,球体上钉满了铁牙,尖锐无比。球下链长数丈,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可近可远,着实不好对付。
杨排风虽然武艺极高,力大棍沉,遇上一般武将,可谓无敌,可是面对如此诡异的兵刃,也一时之间想不出应对的法子,只是将马往旁边一拨,避开来锤。
侬平一锤打在地上,轰然作响,紧接着另一手中的流星锤也接踵而下,朝着杨排风迎头打来。杨排风已是避不开这第二锤,急忙将镔铁棍一横,往上一架。
不料侬平的流星锤忽然暴长了两三尺,杨排风的镔铁棍只架在了铁锤的链子上。
那流星锤链子一碰到棍身,迅速由直变弯,铁球以铁棍为轴,向下摆来,直打杨排风的后背。
杨排风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锤,只觉得胸口一股腥味直往上涌,差点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她坐在马上,晃了几晃,急忙用镔铁棍撑地,才没让自己从马上栽下来。她感觉自己的后背像是被穿了无数个窟窿,那是被铁锤上的铁钉扎的,顿时鲜血将她的半身衣服全部浸湿。
侬平虽然一击得手,但心中不由暗惊,忖道:“一般男子挨了这一锤,也保不住性命。这女子竟然还能稳坐马上,如没事人一般,真非寻常人也!”
趁着他发愣之时,杨排风深知不能再容他发起第三锤,要不然她的身体即便是铁打的,也是扛不住的。她急忙用镔铁棍,朝侬平横扫过去。
柔可克刚,但刚亦可以克柔。侬平的流星锤,只是一件软兵器,并无法格挡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