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懂吗?”蛇女看向独角。
“我逃出去过,”独角摸摸额头上的角,“我和你们不同, 戴上合适的帽子,就可以装成正常人的样子。我曾与一般人聊过返祖人的事情,他们都是这样想的。我其实可以逃到一个边远的矿星生活,可是后来,我回去了。”
没人问他为什么回去,大家心中清楚,联盟没有他们生存的土壤。
蜥蜴继续说:“正像独角所说的,除了一些知情的上位者,大部分联盟人,是愧疚的。而这部分人数量很大,已经足够有话语权。”
说着说着,他又笑起来,竖瞳绽放出光芒:“我是小丑啊,小丑的工作是什么?表演,表演给观众看,丑陋、滑稽、让人嘲笑让人同情,我摔倒在地,撕开伤疤,让他们笑,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眼角溢出泪花。
想哭的时候,就笑吧。
“在这里一直生活,没有联盟人歧视的眼神,只要我们克制住杀戮欲,时间久了,就可以与基地中的返祖人生活在一起。去联盟上法庭,我们所有过去、实验记录、比赛录像、生活经历,这些我想都不愿意想的事情,要被人无数次拿出来,一次次反复提起,还要卖惨。我们离开这颗星球,像囚犯一样被联盟保护着,住在有人监视的房间中,因为我们的心理测评不过关,还要戴上脚环实时监控。”独角语气平静地阐述着他们可能面临的处境。
“最后,法院判决结束,返祖人又会何去何从呢?”蛇女问道。
蜥蜴想了想,强笑道:“所有出生的返祖人要在政府的安排下,在福利院中生活。无数学校会定期组织孩子们去参观福利院,参观我们,讲述返祖人的历史。我们不会再被拿去做实验,不会再被流放。”
“但失去了自由和尊严。”独角说。
沉默寡言的鳄鱼道:“放弃吧,活在这里挺好的,让风狼给我们带上囚犯的那个项环,有人控制不住自己就处死,多简单的事情。”
宁愿死,也不想去联盟,也不愿被人指指点点。
“在自己仇恨的基拉特斯守护下生活?”蜥蜴反问道。
他没有告诉大家风连竹与基拉特斯龙其实是两个不同的个体,这件事只要风连竹不说,蜥蜴就不会提。
独角说:“恨他的人是你,不是我们。而且看过那种力量还能继续恨下去,我敬你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