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方才于房内踌躇半晌,将身上艳装穿了又脱,脱了又穿,婆子催促数回,方一横心出来,本已忐忑万分,见谭生躲躲闪闪地打量她,羞得几欲转身逃去,只是夫君在身前,不能失了礼数。只得紧紧握了丫鬟的手,垂首低声细语地与丈夫同谭生施了一礼。月桂吃她捏得生疼,忍痛不敢抽手,又有几分好笑。
林生笑道,“昨日见你辛苦,今日摆了张竹榻与你”林氏想到要于谭生面前作睡卧之状,不免又是一阵心悸,只是丈夫已开了口,亦只得应了。安排停当,林生告辞道,“愚兄尚有些杂务,少停再来。”
谭生道,“哥哥自便。”
林生遂去了,止留月桂、画童伺候。
林氏见丈夫去了,心里怦怦直跳,颤巍巍行过去卧于榻上,玉体横陈,一双美目瞧向谭生,见他正定定瞧着自己,不由面红耳赤,垂了螓首不知该睁眼闭眼。
谭生见她娇羞美态,如痴如醉,忽见她身后月桂神色有异,心中一凛,暗自收摄心神,温言道,“夫人若是乏了,尽可小憩。只是卧姿需如此如此,画出像来方好。”
林氏听他指使自己睡态,羞得无言以对,只得闭了双目,按他所言,抖抖索索将裙内一条腿儿蜷缩,一条腿儿伸展,舒臂侧卧。如此一来,胸乳处受了挤按,更堆出两团白腻腻的浑圆来,几欲破裙而出。妇人自有所觉,只是羞于动作,只得将鲛绡略略于胸前收拢,勉强显些端庄。她一举一动,谭生俱都看在眼里,心中不免翻涌,只是他此时一笔在手,已换了心境,将将抵住欲念撩拨。
约莫画得大半个时辰,妇人渐睡得有几分朦胧,此时日头上来,身上的轻罗便有些盖不住。欲要除去,又恐显露身段,踌躇了片刻,低低唤了一声月桂道,“你且去我屋里,取那一柄湘妃柄纨扇来我用”月桂闻言,见那童子仍在一旁,遂应声去了。谭生心中一动,抬头看林氏鬓边一朵牡丹衬就花容月貌,眠姿娇弱撩人,又兼衣衫合体,峰峦起伏,臆想锦缎下娇躯如玉,乳丰臀肥,不由绮念顿生,手中笔意一滞。这一来意念纷乱,忽地想,“若能与嫂嫂独处幽室,便得片刻,亦不枉我一片苦心。”
想到此节,心中乱跳,踌躇半晌,终堕了心魔,含混唤童子道,“我屋里案上那口红木吞金匣里有几锭徽墨,你且取一锭来”那童子懵懂,不知其意,诺诺去了。
林氏听谭生支开旁人,孤男寡女处于一室,不免有些惴惴,暗忖,“他若要借机轻薄于我,却如何是好?”
方才已是浑身燥热,如今心中一惊,身上不免出了一层薄汗,蒸得身上香氛渐浓,忽悠悠一丝一缕竟散入谭生鼻中。谭生定定瞧她愈看愈爱,此刻窗外竹叶婆娑,幽室静谧无声,正自心猿意马,受她体香一激,登时欲念迷了心窍,心道,“我且行近些,看个清楚”抬腿便悄悄往林氏榻前去。方蹑手蹑脚走得两步,猛想起林生谦谦君子,待己之诚,心中惭愧,这第三步便再也迈不出去。
林氏闻听他步履声响,心中大惊,正自彷徨无计,又听他随即止了脚步,一时不知所以,一颗玲珑心别别跳动。谭生心中天人交战,眼中瞧林氏睫毛微颤,呼吸渐急,心道,“莫非她已有所感,早已知晓我的心思……若果真如此,怎地又不喊叫……难道……难道……”
心下胡思乱想,脚下便不由自主,又往榻前行了一步,离得近了,心跳愈急,脚下没来由一软,单膝跪在妇人身前。
林氏听他又往身前来,此刻已近在咫尺,惊得浑身绷紧了身子,心中打定主意,“他若当真碰我身子,我便挣扎大叫”谭生此刻已是念悬一线,几欲俯身上去,将妇人搂在怀里耳鬓厮磨一番,却见她柳眉微蹙,方才自然低垂的一双柔荑,此刻紧紧攥住了衣衫,虽紧闭了双眼,神色间却分明是心焦已极。心中一软,起了自惭形秽的念头,忖道,“嫂子神仙般人物,岂是尔等样人可以亵渎!”
待要起身,又见她胸口一抹雪白,粉腻间大有丘壑,谭生看了,裆内一条物事登时如锥立囊中,几欲破裤而出,却受了中衣拘束,箍得难受,仿佛低檐矮瓦下的长大汉子,不得已垂头苦忍。
他欲念既炽,愈发目饧骨酥,不知不觉,竟将双眼凑近了妇人胸口,细细观瞧。此时明知她并未睡去,却已色胆包天,贴得近了,见她肌肤如极品薄胎细瓷,竟无一丝瑕疵,尚瞧得出极淡的青色血脉。因是侧身躺了,一双香馥馥白腻腻的乳儿吃藕臂一挤,坟起老高的两团脂丘,尚随呼吸微微起伏,乳弧圆妙丰润,浑然天成,果然是男子朝思暮想的恩物。
林氏听他呼吸渐近渐重,乃至气息燥热,如丝丝暖风般阵阵吐于乳间,羞急间更有阵阵麻痒,不由双臂起了一片鸡皮,腿间两片嫩蛤却不由自主地一缩一张,哺出一丝涎沫来,登时便有一股难言的酸麻酥美,激灵灵于腿心间直涌上来。
饶是她紧咬了舌尖极力忍耐,仍不免滞重了气息。
谭生耳边听了她一声低喘,直是如聆仙乐,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俱都张开,妄念横溢间一横心正要坏了兄弟情谊,叔嫂人伦,却听房外脚步声近,有人快步行来。大惊之下,疾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退回案边,方抓起一管毫笔,就听咿呀一声,月桂恰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