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方才怯怯的问:“你……你是山j"/>么?”
傅惊鸿愣了一愣,明白大概是这小男孩从未见过这乡村之外的人,便微微一笑道:“不是,我只是过路人,不知可否住宿一晚?”
那男孩又盯着傅惊鸿湿透了的衣服道:“你……是水鬼?”
傅惊鸿正待再答,却听到屋里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
“……是谁?”
傅惊鸿便再重复了一遍:“我是过路人,不知可否住宿一晚?”
那苍老的声音沉寂了下去。
就在傅惊鸿以为他要拒绝之时,那苍老的声音方才缓缓响起:“进来。”
傅惊鸿心里有些奇怪,道了声谢便进了屋。
这小屋里边稀松平常,中间一张满身油迹的矮木桌,两条长板凳,桌上一盏昏黄的油灯,摆放着两碟极其普通的小菜,两只小木碗。
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头坐在油灯照不到的y"/>影里,傅惊鸿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好开口问。
那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再去盛碗饭来。”
身后那个男孩便听话的又去拿了只碗来,傅惊鸿连忙道谢。
一顿相对无言的饭后,傅惊鸿便随着那小男孩一同去洗碗去了,一来他想着他本来就在这白吃白喝不做些事情实在故意不去,再者他莫名的有些害怕与那老头独处。
虽然他也说不上为什么,那老头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庄稼汉,可是却总是给他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那小男孩却十分单纯,在放下戒心后便与傅惊鸿聊了开来。
傅惊鸿才知道原来这小男孩自小父母双亡,和爷爷相依为命,从未出过这小乡村。
小男孩的爷爷是村里面的大夫,他们平时就靠采些山中草药为村里人治些小病小童度日,因为村里人多淳朴,不像世俗之人那般鄙夷行医者,他们的日子还算过得不错。
“明志异里的妖怪大多长相妖孽美丽惑人,虽然他现在的长相还远远及不上惑人,但是于一个未见过多少人的乡里人来说,也算难得一见的吧。
傅惊鸿不禁有些悚然。
若是有一天他变成桃之华那般长相……
傅惊鸿摇了摇头,指不定他g"/>本活不到那一天呢。
若华清流说的是真的,他顶多也只能活过一年了。
洗完澡后傅惊鸿有些恍然的走出了屋外。
他看着黑如墨色的天发了许久的呆,却什么也没有想。
等他回到屋里时,那小男孩的爷爷早已睡下,唯有那小男孩硬撑着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傅惊鸿,似乎是在等他回来。
傅惊鸿有些受宠若惊,伸手/>了/>他的小脑袋,那小男孩很顺从的在他手心里蹭了蹭,然后示意傅惊鸿上床去睡。
这屋里只有一张床,原本就只有小男孩和他爷爷睡着,自然没有别的床。
傅惊鸿自然不好意思鸠占鹊巢,摇了摇头让小男孩去睡,示意自己睡在板凳上去行。
小男孩摇了摇头。
傅惊鸿笑了笑伸手/>了/>他的头,便转过身去将那两条板凳并在一起,那两条板凳虽则长,但自然不可能容的下一个成年男子平躺着,不过傅惊鸿习武数年,自然有法子好好睡着。
待他收拾后转身一看,那小男孩已经困得不得了的睡着了。
傅惊鸿笑了笑,爬上板凳便睡着了。
一夜无梦。
翌日天将亮,那小男孩和老头便醒了,傅惊鸿一向浅眠,再加上这许多年的锻炼,他们醒来起身之时他也醒了过来。
老头去做早饭准备上山的干粮。
小男孩有些愧疚的看着他,似乎在自责自己睡了过去,傅惊鸿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吃了个土馒头,喝了碗稀粥,傅惊鸿便随着两人一同上山采药去了。
一路上小男孩蹦蹦跳跳的很是兴奋,抢着和傅惊鸿介绍草药,傅惊鸿对此一窍不通,便面带微笑实在内心茫然的看着他。
前面的老头则沉默的采着药,动作熟练。
走了大半天,他们背着的箩筐也已经满得七七八八了,便坐下啃了几口馒头做午饭,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跑去就近的小溪里去取水。
傅惊鸿啃了几口馒头,嘴里便开始发干。
这时,那老头却忽然开口道:“我看你也不像个坏人。”
傅惊鸿顿了顿,差点一口馒头呛在喉咙里。
“那你为何要练雌蛊这种害人害己的下流秘术?”
那老头定定的看着他。
傅惊鸿果真一口馒头呛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