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仲明随李旋迈步入了议事厅,圆桌前,几乎坐满人,苏仲明含笑相迎:“诸位,今日再度相逢,别来无恙。”
黄渊王萍宣答话,问道:“哥哥近日可过得好?”
苏仲明入座,坦然:“嗯,过得挺好。”
上元贺香不由c-h-a嘴:“破镜重圆了,自然是过得好了。”
苏仲明闻声望去,见上元贺香有些傲然的脸庞,怪不好意思地含笑。
广陵王柳缨荷启唇:“先日讨伐暮丰社,能成功擒拿掌门人,真是可喜可贺!”
苏仲明客气道:“这其中也有诸位的功劳!”仔细扫过桌前所有脸庞,只见当中唯有二人不问不语,亦也是十分面生,便好奇道:“那三位是……?”
诸位国主回头,目光落在面无表情的两男一女身上。那女子约三十出头,端庄而秀丽,亦也稳重。女子身侧的男子亦也是三十岁有余,蓄着些许胡须,看起来中肯文雅,女子对面的另外一位男子却略微年轻,但却是一副很有干练的样子。
既然被问起,那女子便答道:“本不想打扰雯王与诸位的雅兴,但既然问起,自当坦白身份——我乃是无双国的王。”
苏仲明怔了怔,却是更甚好奇:“无双国的王,难道不是东斌?我记得我曾到过无双国,也见过东斌,还记得他的胳膊被坎断了……”说着,忍不住偷偷瞥了瞥上元贺香。
当年,坎断东斌的胳膊的人,正是上元贺香,正是她用皂疏双刀麻利坎断的。
那女子并不知上元贺香是始作俑者,只坦然相告:“正是。那时宫里发生了大事,也死了人,事情传遍全国,弄得满城风雨,后来东斌也因伤口而染病,不治身亡。从那时起,王后便不再是王后,继位为王,重整朝廷。”
苏仲明了然,只道:“原来如此!”目光,随即落在陌生男子身上。
那男子忙启唇:“我乃是励国的王。”
苏仲明不由道:“励王啊……?说起来,我也曾经去过励国,可是被那紫七香害苦了啊,皆因你那宠妃而起!”
励王满脸歉意,说道:“我只一心想救宁孙,不想她父亲如此老间巨华,不过幸而宁孙没有大碍,那时牵扯雯王入了这浑水,愧疚万分。”
苏仲明大方道:“昔日之事,虽然不堪回首,不过如今我人很平安,便不追究。”想了一想,忙补充,“对了,你可知你的宠妃还有个姐姐?”
励王答道:“知是知道,但听说早已失踪。”
苏仲明告知:“并没有失踪!多年前,嫁给了雁归岛慕容家的当家人,是当家夫人呢!儿子也是个英俊的少年郎!兴许雁归岛有治你那位宠妃的办法。”
励王闻言,忙感激道:“多谢雯王告知!待这次大会结束,我便派人造访雁归岛!”
苏仲明微微一笑,再看第二位陌生男子,猜测到了他的身份,启唇道:“莫非你是……兰丹王?”
兰丹王回话:“雯王好眼力!前几日,收到雯王的邀请函,只可惜国事繁忙,无暇前去,辜负了雯王的一番好意,不知回函可是看了?”
苏仲明答道:“回函,我早已过目。若有下次,还望兰丹王赏脸。”
兰丹王客气道:“若无国事缠身,定当会去。”
话音刚落,忽然从外面飘进来几个身影,正是青鸾城的几位长老,在圆桌前的后方的几张高背椅子上坐下了。
迎庆先启唇:“十二国国主皆已亲临瞻鸾塔,便是考虑与青鸾城签下契约之事,待过目契约,是否签下契约,诸位可自由而定,但青鸾城只盼诸位能一致签定。”
炎琰立起身,至圆桌前,将一张空白折子展开,摆在桌案上,随即,执笔启唇:“若诸位无异议,我便将当年定下的事宜原原本本写于新契约上。”
诸位国主互相对望一眼,以静默表示无异议。
炎琰便开始落笔于空白的纸张上。
苏仲明想着这份契约即使是重新定立也不过是暂时的枷锁,有过毁坏的经历,也难以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毁坏,一纸契约远不如一个集中十二国王权的王朝,若是建立王朝,由诸位推选王朝储君,天下便能安定太平几百年。
他欲与诸位国主商议此事,但见炎琰笔尖即将点在白纸之上,忙脱口:“等一下!”
炎琰搁笔,问道:“城主有何意见?可以说出来商讨。”
话已经说出口,便不能再犹豫,苏仲明只能单刀直入,答道:“我认为,一份契约,比不上天下归一。”
诸位国主闻言,吃了一惊,广陵王柳缨荷先问:“何谓‘天下归一’?”
苏仲明干脆道:“就是将现下所有的国,统一为一个王朝!一个大王朝!”随即解释,“当今十二国,诸位国主皆有一样的玉望,谁都无法预料自己或后代子孙会不会为了各自的利益而与盟国反目成仇,两国交战、三国交战已不是第一次,劳民伤财,受苦的终究是百姓,倘若天下归一,那么即便有人反目成仇,也仅是个人恩怨,伤不到百姓。”
吐罗国国主佐木海雅回话道:“雯王说的倒是好,但是一个王朝,也总得有人当王,若是明君,倒也好,若不是明君,岂不是拿咱们的王权为非作歹?再者,咱们将王权交出来,可怎么过日子,可怎么对得起祖祖辈辈?”
黄渊王萍宣接话,对苏仲明说:“哥,你这个提议太过牵强啊。你问问你自己,也能办得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