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远就粘粘糊糊地拉着简岳的手跟庄映棠说:“哎,你可不知道,我家的这个小朋友粘人得很,哪儿都不准我去呀。”
庄映棠冷眼旁观他这番“甜蜜的烦恼”,心里彻底被他的无耻震惊了。
庄映棠干脆也不说话了,他就看看魏南远还能编出什么花来。魏南远笑了笑,道:“要不然这么着吧,我看小简呢,也是太闲了才缠着我——要不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趣呢?你干脆给他加几段戏,让他忙一点。他没功夫粘着我了,我不就能给你要钱去了么?”
原来是跟这儿等着呢。要说魏总外调了大半年,本事没长,胆子可养得挺肥的。庄照岳还在的时候,他办的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往自己的剧组里塞人,可好歹走的还是正经试镜的路子。现在可好,他居然堂而皇之地要挟起自己,要给他小情儿加戏!
庄映棠不愿理他,扭头跟简岳说:“小简,我记着你明天就有两场戏,上午一场下午一场。你去拍戏了,放你们家魏总回趟公司行不行?你要是实在怕一个人无聊,那我也有办法——你下午那场戏不是要吊威亚吗?多取几个镜头,这时间就出来了。”
简岳当时就想给庄映棠跪了。这可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啊,吊一下午威亚,那是好玩的么!他立马哀求地看向魏南远,小声道:“你去吧,我肯定乖乖呆在剧组,好好拍戏不生事,拍完戏就等你回来,我不无聊。”怕魏南远不答应似的,他又赶紧找补了一句:“我借酒店的厨房,晚上给你煲汤!”
魏南远本来就是想恶心庄映棠,要是事情顺利,还能借机给小情儿要点好处,两全其美。可惜简岳实在是太怂了,叫庄映棠这么一吓就倒戈了。他也不想想,现在拍摄进度这么紧,庄映棠怎么可能给他一个十八线小配角耽搁一下午?
魏南远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简岳一眼,对庄映棠道:“那行,明天我回趟公司。”
魏南远没有食言,第二天一早他把简岳送到片场后,就让司机调头往公司开。简岳生怕庄映棠记恨魏南远昨天开罪了他,给自己穿小鞋撒气,表现得十分出色,以至于下午两点就拍完收工了。
这会儿魏南远当然还没回来,简岳就真找酒店借了厨房,给他煲上了一小盅骨头汤。
可这骨头汤,魏南远终究没喝上,因为他又跑出去放飞了。简岳一直等到半夜,黯然把小火煨了一天的骨头汤成出来,自己一勺一勺的喝完了。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魏南远才带着一身酒气,回了片场。
——他人倒还清醒,就是没换衣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外头花天酒地了一天一夜,连家都没回似的。
魏南远一见庄映棠便开始大言不惭地自夸:“为了给咱们剧组要点儿投资啊,我差点没让董事会那帮孙子给弄死!昨天晚上喝的我吐了三回,你闻闻,我这现在身上还一股酒味儿呢!”他故意苦着脸道:“我觉着自己简直都快成了泡酒糟了!”
庄映棠干笑了两声,心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是出去浪了么?可庄映棠不想拆穿他,便随口道:“您辛苦了。”
魏南远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唉,可惜公司最近资金太紧,你这投资……不太好办啊。”
庄映棠一听,脸顿时就沉了下来。他冷笑了一声:“您‘努力’了半天,合着公司不给钱?”
——说公司的钱如何如何吃紧,庄映棠是不信的。庄家家大业大,再怎么资金紧张,从牙缝里扣一扣也能抠出他的拍摄经费来。魏南远显然也知道这理由站不住脚,他赶紧赔笑道:“那倒是不能。公司的钱再紧,也不能短了你这儿!我就是说吧,这回的投资有点少。”
庄映棠看着他:“有多少?”
魏南远叹了口气:“二百万。”
庄映棠的脸当时就绿了。
这跟没要到有什么区别!
而那厢魏南远已经大吐起苦水来:“庄导啊,你可不知道,董事会的那帮老狐狸吃人不吐骨头,你当他们是好相与的吗!您看看,我都把自己喝成一颗酒心巧克力了,他们就给我二百万!二百万!这钱早知道我自己咬咬牙,也能给你拿出来啊。”
看着魏南远一副爱莫能助的无奈模样,庄映棠冷笑一声:“反正你看,咱这戏马上就要没钱拍了;我的戏拍不下去,您也就没活儿了——当然了,公司的人事调动不归我管,但是我们家不养闲人这是我知的。”
魏南远有点笑不出来了。
庄映棠又说:“你看看,大老远的回一趟b城,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就又要折回去,我这心里都怪不落忍的。唉,您也是辛苦,好容易回趟家,老婆孩子没见上一面,刚上手的小情儿眼看就要依依惜别,可真有点对不住你。”
魏南远的眼皮就跳了几跳。他是真挺舍不得b 城的。这儿多好啊,满街都是美人,看着都养眼,再看看自己待了大半年的那山沟沟!再说,刚得手的小简他还没焐热乎,这他要是走了,不就得跟小简分手了吗?魏南远的眼皮抽了抽,立马改口道:“那可不成!嗨,我就豁出这张老脸,过两天再上一趟公司。庄导啊,可有一样,咱们还跟上次一样,我家里拿小醋缸你得给我安排好了。”
庄映棠:“……”说了半天,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那个简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