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得之到了后院。
后院里,蒋瑶笙在院子里支起了桌案,也在画年画,写对联。
毕竟是继女,他远远地看了一眼,赞了声:“好画。”
没等蒋瑶笙回头,他那厢已经进了屋里。
屋里的炭火烧的很旺,徐昭星开了扇窗户刚好能看见院里。
章得之一进了她这院子她就知晓,在院里说了句什么她也听到。这两日正赶上她大姨妈造访,怕冷的紧,她坐在榻上,还包了床薄被,即使知道他来了也不想动弹。
章得之几次给徐昭星把脉,都发现她体寒,喜欢吃辣椒和香瓜子那些炒货,极易上火。
她这是气血两虚,上火是假象,奇怪的是,调理了些许日子,竟不见成效。
今日是除夕,大过年的吃药,总觉得不好,章得之停了给她的药膳。
这一进门的头一件事情,还是号脉。
章得之的手还未触及她的手腕,先碰到了她的手,屋里这样暖,还包的这么紧,她的手居然还是凉的。
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眉,号完了脉,又不由自主地皱了下,道:“等过完了年,我让那老道进府给你瞧瞧。”
“什么老道?”
“哦,古济道人,通晓些医理。”
古济道人!名字听起来很熟悉,可徐昭星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怪费脑的,干脆不想,问了他一句:“今日这后半晌还有什么事情?”没事的话,她想睡一觉。
章得之瞧她坐着都乱栽的情形,道:“想睡你就睡吧。”
等他去床上拿了床厚被,她已经半睡半醒,合着眼皮小声道:“也不知明年会在哪儿过年?”
章得之将厚被给她盖上,捏了她的手,禁不住想,其实哪儿都可以,关键和谁在一起。
年夜饭,大房和二房是一道吃的。
因着姜舍之不在,这一回,章得之让男女分了桌。
开饭之前,他先领着徐昭星祭祖宗。
陈佳云的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这时候祭祖宗不带儿子带媳妇,可见以后他俩有了孩子,姜高良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又一想,不好过就不好吧,反正她现在也没了让姜高良当太子的心思,明哲保身,活着,好好的活着,比坐在那个位置上省心。
这是陈佳云还不知道姜高良画了幅《母子图》,贴到了徐昭星的门上,若知这一出,估计又是一场闲气。
好歹是大过年的,也不能冷落了打宛西来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