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时候会想,如果两人相遇不是一场交易,如果他未娶她未嫁,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呢?但这终究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谁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该来的还是来了,在离开的前一天,白夏接到了高霖琛的电话,高霖琛详细的告诉她到了城后,到哪里去找谁,以及他安排的住所的具体位置。白夏听着听着,思绪竟不自觉的飘远了,等她回过神,高霖琛早已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这个自己住了整整三年的屋子,心底突然有些空落落的。她为傅子珩做了一顿最后的晚餐,做的特别的用心。傅子珩还是如往常一样,准时回来了。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稀松平常,傅子珩甚至还夸她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当晚上两人躺入**上时。白夏主动抱住傅子珩,小脑袋靠在他的胸膛,软软的唤道:“子珩…”
“嗯?”傅子珩低声应答,手掌抚过她的发。
白夏顿了许久,才摇了摇头:“没事,就想叫叫你。”以后怕是都没得叫了。
看着她的傻样,傅子珩的眸光却深了起来,他悠悠开口道:“明天我有一个会议,要出差一周。”
“嗯。”白夏低垂着头轻声应了。
傅子珩忽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说道:“你会等我回来么?”
傅子珩黝黑的眸子像是一个无底洞,仿佛要将白夏吸进去似得,她心头莫名一慌,目光躲闪开去,口是心非的说了个:“嗯…”
只是她没有看到在她转开眸子的那一刻,傅子珩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翌日。
白夏早早就起了**,帮傅子珩收拾,亲自为她整理西装,系领带,傅子珩什么也没说,只是目光幽深的望着她。
准备妥当后,白夏将傅子珩送出家门,可当她看着傅子珩挺拔的身影时,鼻子莫名一阵发酸,在他拉开车门的那一刻,白夏最后还是忍不住跑上前,从背后抱住了他,小脸蹭着他的宽厚的背,最后一次,贪婪的感受着他的气息。
傅子珩背脊一僵,大掌覆上她的手背,又一次哑声问道:“真的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白夏拼命忍住眼泪,摇了摇头,松开了傅子珩:“你走吧路上小心。”然而那句在家等你,却是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骗了他那么多次,而这一次,她却怎么也无法像以往那样,将谎言自然而然的说出口了。
傅子珩抿着唇,看着低垂着脑袋的白夏,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上了车。
白夏站在原地看着傅子珩的车子缓缓开远,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这才如梦初醒般接起了电话,是高霖琛提醒她该离开的电话,她低声应下,便挂了。
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双腿竟一不知不觉站的发麻,脸上也有凉凉的触感,她伸手一摸,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竟已泪流满面。
她转身缓缓走回家里,她想,对于傅子珩,她多多少少还是有感情的吧?只是这份感情,终究只能压抑在心底,对谁也不能说,她不可以爱上他,这是谁也无法触犯的底线和原则。
况且她自认也没有这个勇气,去面对那些流言蜚语,以及他那个复杂的大家庭,就那一个所谓的妹妹,就已经够让她头痛的了。
白夏摇了摇头,甩掉那些复杂的思绪。动作利索的开始收拾起行李。她的东西不多,只带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和随身物品,至于其他不必要的,到了市再去买也来得及。
就这样,她再一次回头看了看她住了三年的屋子,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白夏来到了长途汽车站,去城最便捷的方式其实是坐火车,但由于火车需要身份证,白夏便放弃了,最后选择坐六七个小时的长途汽车。虽然累了点,但却是傅子珩最不容易找到她的方式。
这一次,她是要彻底和傅子珩来个了断了,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当她看着湛蓝的天空,思绪却百转千回,她等了三年的这一天终于来了,可她却发现,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轻松和解脱。
白夏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感性了,她甩开那些烦人的思绪。跟随着人流往车站里走去。
由于并不是节假日,因此车站的人却并不是很多。她坐在一个小角落里,默默等着发车。大约半个小时后,她才跟着人群一起上了车。
车子渐渐驶远,白夏始终看着窗户外面,当熟悉的风景街道从眼前缓缓流逝,她的心也越来越往下沉去。
车子不知开了多久,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上不少乘客都不满的抱怨的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怎么开车的?”
“就是啊!会不会开车啊!”
你一言我一语的炸开了锅。白夏也探头朝前看去。
只见几个穿着的警察走了上来,出示了下证件,说:“例行检查。”
见这情况,原本还叫嚣着的乘客们全都蔫了下来,撇了撇嘴。安静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敢小声嘀咕。
白夏见状,也重新缩回了座椅里,事不关己的将目光看向窗外。
然而当她的思绪渐渐飘远的时候,车上却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议论声,最后忽地又都停下了。白夏猛然间看到从玻璃窗户上倒映出的身影倏地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