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义坐起来,看着她缓缓开口:“傍晚的事……对不起……”
白娇擦头发的动作隐隐一滞,同时以神速抢话:“你放心,我没多想。”
卓义顿了顿,又说:“我和你……”
白娇又抢道:“我和你没其它关系,就战略伙伴。”
她不想听,不会问,不给他引出讨论话题的机会,简单粗暴地把路堵死。
加上她冷淡的语气,夹带着拜托他别自作多情般的不屑,对烦躁了一夜的卓义来说犹如挖掘机操控的冰桶挑战。
他握了握拳,暗咬牙,站了起来,腾出沙发,不瞧白娇一眼地在她身边经过,往浴室去了。
自那日,这两人没再多说话,目光也故意躲避对方。卓义进卧室,白娇就去衣帽间,卓义进衣帽间,白娇就下楼。白娇进厨房,卓义就回客厅,白娇去客厅,卓义就上二楼。之前相处了一段日子,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熟络与随和甚至偶尔的冷笑话,被一股陌生的生疏与冷漠破坏掉。
外婆察觉到,掐着他俩闹别扭的起源时间,联想到蒋纯,遂翻出小笔记本,照着上面记录的号码给蒋纯拔了通电话,问她白娇和卓义怎么回事。
蒋纯不清楚那日他俩见面后说了什么导致如此,她发出的微信,白娇都没回复。但她不想外婆担心,便半真半假地安慰:“唉,两口子闹别扭很正常,这叫夫妻情趣。外婆你别插手,让他俩缓缓就好了。”
外婆觉得有理,毕竟不懂时下的年轻人,她便听取蒋纯的意见,不管了。
由于参加卓氏周年庆两天一夜的活动,白娇之前跟梁兴请假。梁兴没问原因,准了。
公司新招了两个应届毕业生,都是女的,让白娇带着。小项目交给她们练手,重要项目由白娇亲自操刀。但初出茅庐的毕业生总会出错,跟她当初一样,所以两手下做的项目,白娇核对的过程,几乎等同重新做一遍。
幸好这些一两万方甚至只有几千方的小工程对她来说小菜一碟,经验与技能加上手速,她的预算狗做得有声有色。
今天她处于封闭状态下翻滚蓝图输入数据时,梁兴凑了过来,开口就是哭腔:“白娇呀,那个产业园二期的投标进度怎么样了?”
白娇眼皮不动,手速不变,冷淡回应:“让小陈跟了。”
小陈是俩毕业生之一。
梁兴震惊:“什么?这项目关乎周梁白的前途,你给小陈,是想我和周工早点归西吗?!”
白娇:“现阶段是标书内容,姑且让小陈做校对工作。”
重点与数据她早就划出,况且,现在的她有点抵制卓氏,甚至连卓氏周年庆活动都不想去。可外婆要去,她得照顾,不能像上次那样,当甩手掌柜把她甩给卓义。
梁兴无力,“我不管,反正标书上下要印你的大名。你保证内容没问题才好。”
白娇办公室里“啪啪啪”的流畅敲字声停了下来,她抬头望向梁兴,面无表情问:“为什么无端把我推到这个项目的前线?”
之前梁兴说,她只负责出数据。而她的职能于周梁白,本来就属后方,出好预算数据就罢了。做标书搞投标,应该是梁兴与周工的责任。
梁兴:“……”
因为她是卓总老婆呀,不摆她上台,摆谁?
梁兴嘿嘿,“我跟周工忙得跟狗一样,新公司屁事多,又要打关系。你是拍挡之一,那预算数据也是你没日没夜赶出来的,现在多参与,到时多分红嘛。我为你好!”
白娇听着,也想着,问:“那天夜里你打了n个电话给我?”
梁兴有些紧张,“对。”
白娇:“有一个接了?”
梁兴:“卓总接的,说你上洗手间了。你们仨在‘老地方’呆得挺久呀,吃饭变成吃宵夜了,真行。呵呵!”
哈哈哈哈哈,他不傻,理由早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