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回答,对面的男人似乎已然耗尽了耐心,他低醇的嗓音如同红酒一般,但说出口的字字句句,却透着慑人的气魄,“这意思,还想要我喂你?”
这个笑话,没人觉得好笑,也没人敢笑。
张老板暗恼,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原本好好地来签个项目,谁成想一个不留意得罪了江律声,这合约签不签得成倒还其次,关键自己要是不喝下这杯酒,能不能走出这个包间大门都成了问题。
这个时候,他也不去想丢脸不丢脸的事了,在江律声的耐心彻底耗尽,伸手将杯子递过来之前,还是咬了咬牙,接过那杯还浮着烟蒂的红酒,一股脑儿喝下,看得其他在座的几位都是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吭声。
江律声这才回到座位,慢条斯理又点了根烟,抽了两口,他重重地将精致打火机往桌上一扔,打火机碰到桌面带起的那一声响动,倒是让包厢里合作方的几个人都愣了一下,而后,正襟危坐。
他又开腔,晃了晃手里刚点燃的那根烟,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调子,“酒,还有要喝的没有?”
看得出来他心情并不是很好,底下一众人均是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
早就听说过这位江总手段狠戾,今天一见,哪儿是名不虚传,简直令人闻风丧胆,他们岂止是不敢再谈什么喝酒不喝酒的事,只想连同合约的事情都赶紧谈完早点走人。
年份越早的红酒后劲越大,到了这会儿,乔尔已是完全被那股神经麻痹跟反胃的感觉所填满,意识模模糊糊的,身子也歪,不能控制方向就要倒下去,结果在要挨到男人的肩膀时,被他不耐地一甩,调转方向直接倒到了袁璐那边。
江律声的嗓音带了些怒意,“带她去醒酒!”
袁璐本来就知道乔尔那点酒量是在死撑,不过奈何这一屋子的人里她的级别最低,当然也说不上什么话,这会儿听见江律声发了话,连忙应下,扶着乔尔就到了卫生间。
胃里那种翻腾的感觉因为这么走动了几步而来得更为强烈,再加上被酒店卫生间里那股刺鼻的熏香味道给刺激的,鼻子一酸,乔尔对着盥洗台就直接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