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他面对怀里明显一点都不后悔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说不出话来。最终,他闭上了眼,脸颊贴着她的。轻声道:“有什么不得已。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小福,我是你的丈夫。是注定了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我也不会变。你不要想太多了。”
闻言,她轻轻地笑了一声,脸颊和他厮磨了一会儿。
两个人呆了一会儿,柳睿突然拉着她一起。掀开后院的帘子。干起了偷看的勾当。
只见屋子里的人还在柳家武卫的包围下,个个危坐正襟,但已经开始小声讨论。
“柳大少……不会是想把我们一直这么困下去吧?”
有人坐不住了,是杂帮的钟老,他挪了挪屁股,道:“老夫……先出去一下。”
他是想如厕。
一个武卫立刻过来,道:“属下护送您去。”
钟老愕然:“怎么,这个也要护送的吗……难道老夫,还能跑了不成?”
武卫面色如常。道:“属下护送您过去。”
钟老气得脸色发白,一挥袖子,道:“不去了!”
可是这么干挨着也不是个事儿。眼看天都要亮了,一群人挨不住要睡。可这桌子上的剩菜剩饭竟然也没人来撤,一股子怪味儿。桌子上刚刚被自己弄的一滩狼藉,连个趴的地儿都没有。
柳大少自从跟柳夫人走了之后,便没有再出来过。
众人心中不禁想,这小子实在太可恶,自己搂着美娇娘睡得香,却害一群人在这里熬着。
一开始还有人嘀咕几句:“还有没有王法了……”
可是这么多武卫围着。他们也不敢大闹。柳睿要赶时间,他们自己心里也心虚。不是各个怀着鬼胎,官窑也不会拖这么久。可是这个利,也不是能说让就让的。其实这些元老也说不清楚,一己私利和万世官窑比起来,哪个更要紧。
最终,一直最淡定的都帮代表,洪礼辉说话了。他先一直眯着眼睛,好像在休息,此时便睁开眼,看了看劳累不堪的众人,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各位,索性敞开了天窗说亮话。诸位等的不就是有能走在前面的人。那我都帮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一时间众人哗然。立刻有人道:“你能做主吗?”
洪礼辉左右看了看,淡淡地道:“我能做主。都帮,交出帮会祖契,由柳大少做主。无论大少怎么安排,绝无怨言。”
一下子席间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都帮最近正失宠,此举是故意讨好又是怎地?
洪礼辉笑了一声,道:“诸位,晚辈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官窑,是员外大人奏下来的。诸位能坐在这儿,也是大少看得起,才能分一杯羹。诸位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不想,继续这么枯坐着,饿着,挨着?”
话确实说的不好听,在座的人也有些惊讶。这洪家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尖锐了?
可是这话也说的人如梦初醒。不能把柳大少当软柿子捏。他以前愿意等,可是现在他不愿意了,还是识趣点好。
只是一时之间还拿不定主意,各人都在摇摆不定。
这时候突然听到柳睿的说话声,他正朝这里走来,依稀是对柳夫人说话:“你也累了一晚上了,这便去休息吧。”
于是一个婀娜的影子就从众人后面绕了过去,上了楼。
柳睿走到众人面前。他还穿着刚才那身衣服,眉宇间也有些倦容。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也没有去睡觉。
他的手支着桌子,在烛火里扫了众人一眼,道:“怎么?考虑得怎么样了?”
洪礼辉朝他拱了拱手,道:“都帮愿意交出帮会祖契,任凭大少调遣。”
柳睿笑了一声,道:“好。”
钟老的脸色有些难看,老人家熬了这么大半夜的也怪难为他了,他浑咳了两声,道:“大少此举恐怕不光明正大吧。”
柳睿无所谓地笑了笑,道:“此举也无不妥。织造大人和家父,不止一次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彻夜不眠,手下坐陪商议的主管管事无数。甚至连岳母以及家母,也陪着熬过一晚上,为做事的人准备点心。各位昨晚吃的酒席,是我的新夫人一手打点。新入门的夫人也没享过福,就陪着熬了一夜。”
可是你哪有点心给人家吃!你家夫人连台子都没撤!让人看着作呕!江南一枝花嫁给你这个流氓,真是……
不过这话谁敢说。只各个面色阴晴不定。
柳睿看看时间差不多,他还是笑,道:“这样罢。我心里也急,也就不计较这么多了。瓷帮虽多,现下也只有都帮点了头要一处做事。其他人,若是愿意加入的,可以留个名字。不愿意加入的也可以退去了,没的要大家等着熬着。各位都是瓷帮精英,虽然不能全部归于旗下有些遗憾,不过能得一两位齐心协力的,我想,这官窑还是能起的来的。”
确实起的来,而且起来以后,过不了多少年,这些瓷帮也会归到他门下,到时候恐怕是得像嫁不出去的媳妇儿似的哭着求着要进门。
这坐了一夜,在座有许多年纪也不小了,有人饿得肚子咕咕叫,有人困得两眼发黑。最终洪礼辉便提笔签了第一个名字。剩下的人,不管是怒气冲冲,还是无可奈何,又或是若有所思。能做主的都已经签了名。剩下的只说要回去和帮主商量。其中就有杂帮。
不过三个大帮会有两个都签了名,年代久远的五都十三帮的态度很平和,甚至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