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墨垚收音左手握笛,低头看了眼在自己肩头醉过去的许小倩,隐隐觉
得方才的喝酒真是件不怎么明智的做法。
这厢清新悠远,那厢欢声雷动。
新房里,玥流盈盯着珠玉华冠,嘴里啃着锦瑟偷偷塞给她的小果子,轻松地坐在床边小脚一晃一晃。
煜老爷子早先就偷偷告诉她,大婚之夜就不必等凌齐烨了,自己早早梳洗一番然后上床睡觉就好。
玥流盈乖乖巧巧地点头,也不问缘由,煜老爷子见她如此配合喜得整个人都乐呵不停,还神秘地告诉她明早要给她备份大礼。
她边眯着眼应承,边悄悄唾弃了下自己短暂性不尊老行为,不过,想想自己明天一早就能赚了个满盆响,便也只好先对不起老爷子了。
房间里的人都得了命令如数退下,只剩下玥流盈一人。饶是如此,她还是没私自把头上的珠玉华冠拿下。
清脆的啃果子声在静谧的房间响起,玥流盈也不担心,反正无人得见她的失礼。
“可是累了?”凌大庄主清清冽冽的声音在耳际响起。
玥流盈抬首去看,委屈地指了指头顶上那沉甸甸的华冠:“你再不来,我可是要自己取下了。”
凌齐烨心疼地替她拿下:“倒是为夫的不是了。”
玥流盈除了累赘,朝门的方向瞧了瞧,又检查了窗,甚至天花板。怪哉,庄主大人怎么进来的?
“可莫要告诉我你钻地来的。”
“老爷子早把这房间里的地板检查了一遍,就是有洞也无法。”
乖乖,煜老爷子还真是面面俱到
,不晓得明早会不会被气得高血压晕过去。
唉,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老爷子明日恐怕连心肝都得碎成渣了。
话题还是回到最初的轨道:“那你究竟怎么进来的?”
凌齐烨知道她要不晓得答案,恐怕一整晚都不得消停,便拉了她的手带到床的一侧角落,手伸出触到一处开关连续转了三下,玥流盈眼前立即出现了一扇只够容下一人身形的窄门。
所以说,这个世界总是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所以说,永远不要低估你对手的暗黑面和奸猾度。
所以说,赌博贵在精不在多,看准了再下手,千千万要思之慎之!
凌齐烨面不改色地又转了开关关上窄门,然后一把将玥流盈打横抱起,黯哑着音道:“春宵一刻千金,该去歇息了。”
玥流盈自行脑补了下夫妻义务兼权力第一条,整个人都成了红烧排骨,小手紧紧拽着凌大庄主的衣袖,倒像要上刑场似的。
“往日里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倒是知道紧张了。”凌齐烨取笑她。
呵,玥流盈来劲了,小瞧她不是,什么紧张,她才不紧张。
却不知,这种故作倔强实则依旧怯生生的表情更是取悦了满是笑意的世子殿下。
一番天旋地转,玥流盈还未惊呼出声,便被一个温润的东西霸道堵住,随即帘帐无声落下,遮去一室旖旎。
……
次日,天好物好风光好,真真是朗霁无边,日丽爽清。
煜老爷子早起练
拳,听到下人汇报无任何状况,心里啪啪啪乐开了花。
日上三竿,棋苑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在外候着等侍候的丫鬟们相互间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否该去叫醒还在沉睡的世子妃。
锦瑟现在依照资历荣升为世子妃身边的一等丫环,身份高了不止一截,有板有眼地对着那些小丫鬟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待过半个时辰再过来伺候。”
深谙上司主子的嗜睡秉性,锦瑟这个大丫鬟把握时间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
只是,今天她到底还是出现了自上任工作以来,最大的误判。
因为,玥流盈在辰时后,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锦瑟有些忧心,小姐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抬眼盯着紧闭的房门,锦瑟犹豫,自己是不是该破门而入,把自家小姐从被窝里拉出来。
煜老爷子虽说不让早早地就打扰他的宝贝媳妇,但怎么说公公茶还是要敬的。
太阳渐渐升高,锦瑟整了整衣袖,真心是不能再睡了。
凌齐烨其实早早就醒了来,自然也是知道外边的动静,轻抚身旁女子的面颊,眸中是化成水的柔情。
玥流盈被他不断的“骚扰”给弄醒,慵懒地眯起眼睛,嘴里嘟嚷着:“好困,再让我睡会儿。”
凌齐烨揽着她,在她额前轻吻:“乖,先别睡了,已经快午时了。”
玥流盈被这消息惊得芭蕉里嫩,午午……午时了?
“我还没敬茶呢。”玥流盈此刻腰酸背疼,又困得
很,想到现在都过了半日,显得可怜兮兮。
“是没敬茶,所以该起身了。”
玥流盈傲娇地两手一伸,瓮声瓮气道:“没力气。”
凌大庄主宠溺一笑,将猫一样的慵懒小女人圈在怀中,给她披上衣服,再拢了拢那一头散乱的青丝。
然后朝门外喊道:“还不快进来伺候?”
锦瑟正要撞门的动作一滞,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等等等等,她……刚刚……是……听到……少主……的……声音……了吗?
顿了顿,拍了拍脸,赶紧带着一众婢女进去。
所有人都端着手中物什,不敢抬头,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世子不快,亦或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玥流盈洗漱了一番,坐在镜前青丝绾正,回首去看庄主大人,一身白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