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开了一盏白炽灯,很小的一截灯泡,光线不如白昼,却依旧能够将她看清楚。
姜爷靠坐在床上,看着旁边的她。
听了他的话,她脸上先是有着疑惑,眼珠子转悠了半响,随即是恍然大悟的明了。
他在心里笑了声。
碰上这个女人后,他动不动就想笑。有时是因为她过于认真的眼神,有时是因为她执拗的眉宇,更多的时候,是看着她,心里头就坦荡荡地欢乐。
他对她伸出手,“过来。”
黄白自然地把手指搁在他掌心里,身体却没动,“又想做什么?”
姜爷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很坦然,“你不知道?”
黄白“切”了声。怎么可能不知道。不懂为何,这人只要和她单独在一起,好像没有一次不和她亲热的。
也不至于每次都来,可是亲亲抱抱揉揉捏捏总是要的。
虽然,她没有谈过很多次恋爱,但也知道并不是每对情侣都这样的。
以前她和陈申就不是。他们只有偶尔陈申克制不住时,才会循着那股*亲过几次,更是从来没做过。
“切什么?过来!”姜爷用了力气,将她往床铺上拉。
黄白也没有想要抗拒,轻易被他拽过去,搂在怀里。他的嘴唇沿着她额头往下,寻到嘴唇,吻了上去。
流连许久后,又转而往下移动。
黄白被他揉得气喘吁吁的,一只手臂环住他的腰。忽然问他:“你刚刚说的话,是表白吗?”
姜爷正啃着她脖子,把她的脸掰过来,亲了好几口,才问她,“什么话?”
——我的女人就是有这个本事养着他男人,让她男人为她赴汤蹈火,为她挡枪子挡硫酸,甚至为她死。
她重复了他对黄碧说过的那句话。然后,换成肯定的语气,“是表白。”
他抬头看她,“我说过?”
“嗯。刚刚和黄碧说的。”
“不记得。”他耍赖,低头在她脖颈上咬了口。
她笑得无奈,“少装蒜,你说我是你的女人。”
他咬住她的下巴,往上舔着,“都睡几次了,还不是我的女人?”
她伸手挡住他的嘴,“你说愿意为我赴汤蹈火,愿意为我挡枪子挡硫酸,愿意为我死?是真的?……很爱我?”
他不回答,把她的手抓下来,去允她的唇。她还想再问,却被她咬住了嘴唇,再无法出声。
她的嘴唇很软,手掌很软,胸很软,身体也是。
从第一次上她那次就知道了。噢,或者该说,在上她之前就知道。她的手捏住他的时候,就感觉到,非常软。直到后来,她在他身下辗转哭喊的时候,感觉更是深刻。
他姜爷,从十八年前,这颗心就麻木,变硬了。直到那天,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心软的感觉。
是她勾起了他以为消失的感觉。
因为她的柔软解冻了他冰冷的外壳,所以对她的身体有多痴迷,对她的爱就有多深刻。
这些他不会说出口。
她懂不懂都没关系,他压根就没打算再放手。
黄白去推他的手,“别亲了,医生说你这段时间都要好好休息。”
他哼笑了声,“不知道有句话叫‘劳逸结合’?”再没管她,抱着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慢慢往里面推进。
到最后,黄白有点无力了,挂在他身上,贴着他耳朵嘀咕了声,“值得。”
——这种男人难道不值得养?”
——值得。很值得。
……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晨曦的光线撒在水泥路上,将冷空气撕开了一个角,温暖随之渗入。
那轮明日,代表着黎明和破晓,更代表着结束和另一种唤醒。
刚收工的林晓光拉了拉身上的黑色夹克,把脖子往里面缩。
其实,他当真穿不惯这种短夹克,明明长羽绒服更保暖,实在搞不懂姜爷他们为什么会喜欢穿这么短的夹克,还觉得很酷。
关键是,黄橙也觉得姜爷帅到不行,为了能够吸引她的眼光,他只能有样学样了。
他缩着身子,往林虹名苑里的别墅走去。
很快就找到了那栋红色的别墅,轻巧地躲过角落里的监控,爬到二楼黄橙房间的阳台上。
他走过去,靠在阳台抽拉门旁边的墙上,曲指在透明玻璃门上敲了两下。
玻璃门很快被拉开一条缝隙。
穿着厚厚棉衣居家服的黄橙探着头,看到是他,脸上微微泛红,眼中却有着喜欢。
拉开门,让他进去。
进到温暖的屋里,林晓光搓了搓手臂,将身上沾染的寒气蹭掉。他满心欢喜地看着她,“小橙,你刚起来吗?”
黄橙拽着衣角,“刚要起来,你就来了。那个……我、我去换身衣服,你等我一下,好吗?”
林晓光眉飞眼笑地点着头,看她慌乱抱起床上的一堆衣服,匆匆跑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林晓光呆呆看着她的背影,笑得跟花儿似的。
她身上的那套居家服是枚红色的,很厚的棉衣服,是整套的,衣服和裤子上都有着同样的图案,是向日葵。
她很喜欢向日葵,所以他现在也很喜欢。
自从那天征得黄白同意后,林晓光偷偷来过几次,说是要给她讲数学题。
晚上他要工作没有时间,白天她又要上课,只能在天刚破晓的时候,悄悄过来,给她补习约一个小时。
第一次来,差点把黄橙吓死。后来,习惯了,黄橙反而会天天很早就醒,安静等着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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