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把人埋得只露出个脑袋来,耳边尽是他没个停歇的唤声,心里跑过了千军万马,伸手就在他脸上拍了一下,阴沉着脸问道,“你到底死没死!”
林间只剩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甘棠拍拍手上的土,转身便走,不打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殷受是生是死,全凭天意。
甘棠走出去几步,又走回来,见殷受哼哼了两声就慢慢睁开了眼睛,脑袋跟那僵尸似的动得缓慢,转向了这边,漆黑的眼眸里一点情绪也无,她整个人后背都起了一层寒意。
他这模样,再配上晨间那梦境,实在是和诈尸没什么分别了。
甘棠勉强定了定神,心说许是先前他呼吸微弱感受不到气流,心跳极度微弱休克假死,她没探查出他的死活,又或许是他一部分脑细胞死亡,却未完全死亡,生还也不稀奇。
殷受只觉身上似有千金重,胸口亦透不过气来,看见自己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再看看站在远处的女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目如寒冰问,“你打算活埋了我?”
他没死。
甘棠心里也分不清是松口气多些还是失望多些,毕竟殷受死没死,殷商的格局形势完全是两个模样,只他活着,想起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