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无言以对,“阿弥陀佛”一声,垂目转动手里的佛珠,不理曾毅。
曾毅又看到屋内的茶几上,还放了一本《达摩一掌经》,就又问道:“大师在苦参一掌经吗?”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明空连念了两声佛号,屁股下面已经是有些如坐针毡了。
别人不清楚,曾毅却是非常《达摩一掌经》的来历,这是唐代一行禅师所创,里面前的,不是佛学,是玄学命门之术,根据人的出生年月,推断人的贫富天寿,颇有灵验,与灵觉寺门外那些算命的江湖术士,正好是一个路数。看来明空为了劝人礼佛,平时可是没少用功啊。
“为僧者,首要布施,次要弘法,这两件事,明空大师可曾都做到了?”曾毅再问。
明空手心的汗就出来了,连声道:“曾施主所言极是,既然如此,依你便是,等见到崔施主,贫僧只讲佛理,不提佛事。”
曾毅心道明空这老和尚真是狡猾,不过对方既然已经应了,曾毅也不再穷追猛打,反而赞道:“大师佛法高深,已经达到不嗔不怒的境界,让人佩服。”
明空笑笑,心里却是直后悔,早知如此,自己早早答应就走了,也不用受曾毅这番奚落了,看来曾毅对佛法也是有些研究的,自己今天倒是贻笑大方了。
抬眼看曾毅瞄着自己的手腕处看,明空就把袍袖往下拉了拉,遮住那块镶钻的劳力士表,道:“曾施主,救人要紧,你还是说说崔施主的事吧,贫僧也好做到心中有数。若能劝得崔施主回头,也是大功德一件!”
曾毅笑了两声,也不再刺激明空和尚,就把怎么说服崔宰昌的事,跟明空商量了一番。
明空这位大和尚,平时靠的就是嘴上工夫,曾毅找他还真是找对人了,大和尚针对曾毅的办法,提了好多改进的意见,两人商量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把这件事定了下来,只等崔恩熙想办法把崔宰昌领导灵觉寺来,就可以依计行事。
崔恩熙突然提出要去灵觉寺,理由是她要为爷爷祈福,保估崔宰昌早日摆脱病魔,身体康复。
崔宰昌是不信佛的,除了自己,他什么也不信,但看崔恩熙恳求得厉害,也只好答应下来,来荣城这么多天了,他也没去灵觉寺转过,听说灵觉寺有千年的历史,趁着自己现在还能走动,去看看也好。
两人就让司机备车,轻车简从去了灵觉寺。
进门之后,崔恩熙道:“爷爷,这灵觉寺香火如此旺盛,看来非常灵验,我这就去佛祖面前,为你祈福。”
崔宰昌背起手,神色不悦,他对自己别女的表现很不满意,什么祈福,无非寻求一个心灵慰藉罢了”他心里有些烦,一摆手”道:“你去吧!”
崔恩熙就微微欠身,然后进了端前的大雄宝殿,有位小沙弥上前,指点她一些佛门注意事项。
崔宰昌就背着手”在寺庙里到处走走看看,灵觉寺的这些建筑,最久的能有数百年历史,细细感受,能品味到历史的沧桑感,崔宰昌眼里看着沧桑建筑、参天古树,耳里听着清静梵音,走了几百米远,心里也渐渐有些平静下来。
拐个弯,他看到前面有一位和气慈祥的老和尚,正坐在一张老式的太师椅里,面前的院子里,坐了二三十位听众”正在听和尚。
崔宰昌从来没见过和尚,就迈步走近了几尖耳边传来老和尚的声音:,““…如今世人,为名忙,为利忙,皆道自己不幸福,为了寻找幸福,他们换车、换房、换老婆,换了之后没有幸福,那要如何,只好接着再换,可最终求到幸福没有?”
“绝没有!”老和尚说得非常肯定,“六祖慧能大师曾经说过:一切福田,不离方寸。这话是非常有道理的,要知世间种种福缘,皆要从内心去求,内心之外,绝无任何福田,向外求,是不可能求到幸福的。你在自己的内心种下了什么,就会收获什么,种福得福,种祸得祸。”
崔宰昌一下被吸引住了,老和尚这个说法倒是非常有趣。
“去年的时候,有一位施主来找我,说他很痛苦,为什么呢,因为他得了红斑狼疮,这在西医上讲,是很难治的。”老和尚目光下垂,平静看着面前的听众,道:“西医上管红斑狼疮叫做,自身免疫系统疾病”意思是什么呢,就是说你自己的免疫系统出问题了,它掉转枪头,在攻击你自己了。为什么人的免疫系统会攻击自己呢?是因为你这个人忧郁、厌世,是你自己觉得自己太不快乐、太不幸福了,所以免疫系统就配合你,开始分解毁灭你的身体了。”
“这个病要怎么治呢?就是六祖所说的,要从内心去求,要快乐,不要去跟别人生气,不要因为别人意见跟自己不合,你就很在意,很执着,非要让对方合你的意。世上有几十亿人,不可能每个人都跟你想得一样,即便他的想法是错的,但他也拥有自己想法的权利,对不对?”
老和尚的慈眉耸动两下,“后来,我就跟这位施主讲了六祖的话,他自己也反思,这样他的病就慢慢好了起来,最重要的是什么呢,他比以前快乐了。”
老和尚说到这里,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今天就讲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