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有多难。」
马汉:「我没说这个——你们俩这岁数,超生了吧?」
宁国富说:「我们家少数民族,回族。」
马汉:「回族?回族你卖溜肥肠?」
宁国芙:「我们破除迷信!」
王朝惊叫:「别瞎说……」
「阿拉胡啊磕巴!」马汉厉声高呼,浓眉倒竖虎目圆睁,抽出腰刀冲向栾小
菊,王朝拦腰抱住。
宁国富噗通跪下:「其实我们都是汉人,回族是我爸找人改的——他嘴馋,
那些年只有回族每个月能买两斤牛羊肉……」
马汉瞬间恢复平静,收起刀子,说:「这不是你们人间,到了我们这儿问你
什么就说实话,知道吗?」
「是,是。」宁国富仍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职业是三不管部五局七处科员。」
宁国富探头说:「科级调研员——您那单子没写全。」
马汉不理他:「家住陕西巷六号,宁国芙是你姐姐,栾小菊是你……」
「我是他亲(读庆)娘。咳,现在都不按老年间叫了,他就叫我栾大娘。」
马汉抬眼看他们:「你怎么会让这么远的亲戚住家里的?」
栾小菊凛然说:「我天生热心肠,就爱帮助人,陌生人都帮,何况小富是我
们家实在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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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富说:「我本来自己在外面租房住,上个月突然整顿出租屋,我那栋楼
被封了,一时找不着合适的房子,我只能厚着脸皮来打扰几个月。」
王朝问:「你一个公务员也被赶到街上?」
「公务员也不是都有房,虽然国家撵我上街,但是我理解国家的难处。」宁
国富不小心说顺了嘴:「再说上次国家半夜把握撵出来,至少还给了一个钟头收
拾行李,您二位这次连衣服都没让穿,到底是旧社会……」他越说声音越小,到
最后跟蚊子似的。
王朝也不跟他计较,继续对名单:「厉容一名,男,十三岁,家住王寡妇斜
街九号。」
那男孩厉容自己说:「栾小菊是我奶奶,宁国芙是我妈,宁国富是我舅舅。」
台阶上的殿堂里传来一阵鼓声,王朝说:「升堂了,跟我们上去吧。」
几个人互相看看,栾小菊一挺胸,说:「上去就上去,包公戏我看多了,今
儿看看活的!」
栾小菊领头,一伙睡衣男女气势汹汹地抢在鬼差前头冲进阎王殿,倒把包公
吓了一跳,忙问身边的公孙策:「怎么回事?起义了?」
展昭向前一步:「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在阎王殿裸奔,不要命了?——你们
是刚作死的艺术家?」
王朝马汉跟着进来,说:「站好站好,就在黄线后面站好——大人,他们就
是今晚号案件的相关人等。」
公孙策镇定地说:「现在开庭,案件编号416——陕西巷luàn_lún怀孕案。」
穿着睡衣的一家子瞬间沉默,互相看看,脸上忽红忽白,气氛诡异中带着尴
尬,像是一群鸭子刚发现窝里多了个鹅蛋。
「血口喷人!」栾小菊个行动起来,她嚎叫一声向前冲,踉跄着跪倒,
又继续膝行几步抱住了公孙策的腿,两只大奶蹭着他腿,喊冤喊得抑扬顿挫:
「冤枉啊……我栾小菊二十岁守寡,今年五十五岁了,这一生光明磊落,你们到
前门外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姑奶奶我冰清玉洁?你们这是踹寡妇门!……天日昭
昭!天日昭昭!」
公孙策抬腿挣扎,栾小菊丰满的身子随之弹起,竟然来了个空翻,两条大白
腿夹着粉内裤一晃即逝,整个人脸朝下拍在地上。
几位亲人先是吓了一跳,跟着用更大的嗓门嚷嚷起来:「警察打人了!官差
打人了!展昭打人了!老太太都打!」
展昭站在那儿一拍腰间的刀,说:「你们看清楚再嚷,我才是展昭!」
公孙策从容地踱到包拯身边,说:「大人,今天这案子够呛啊。」
包公说:「把我的铡刀都抬上来,我看谁还撒泼?!」
王朝马汉齐声吆喝:「大人有令,抬铡刀上堂!」
外面一阵呼啸,一队阴兵抬着三口沉重的铡刀鱼贯而入,在大堂正中摆成一
排,隔开包大人和四个凡人。
四个凡人的哭号立刻变成了啜泣。栾小菊两眼翻白,手捂胸口:「哎呀我心
口疼……好难受……」
两个男人上去左右扶住,宁国芙对王朝马汉说:「我婆婆心脏不好,你们说
话留神。」
王朝冷笑:「这是阴间,你死了我们也能继续审。」
栾小菊趴在那里曲曲折折地叫:「冤死我啊……天啊……」一家子男男女女
围着她低声念:「展昭行凶,展昭行凶……」
展昭急了:「他是公孙策,我才是展昭!」
包公眉头紧锁,看着这一家子哭天抢地,说:「再不好好说话就统统打死吧。」
宁国富大惊:「您不是包公吗?说好的青天大老爷不冤枉一个好人呢?」
包公发出一声悠长的鼻音,宁国富立刻缩起脖子低下头、不出声了。
包公慢慢地说:「真相只有一个……」
堂上堂下众人一起看他,公孙策满脸佩服:「您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