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没有说话。
“若是您知道琳琅是来琅琊王府送花,您会让她来吗?”朱赢仿佛也不需要她回答,兀自问道。
周氏干枯的眼中泪花又起,颤抖着想把手腕从朱赢手心里抽出来。
朱赢用了点力气攥紧不放,继续道:“如果您知道,您一定不会让她来,对吗?所以说,一开始你并不知道琳琅来琅琊王府送花之事,那么此事,是谁告诉你的?”
周氏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边摇头一边泪如雨落,半张着嘴,嘶哑的嗓子却发不出丝毫声音,空洞得让人倍感绝望。
“阿弥陀佛,女施主,这位老施主已是身心受创不堪重负,请你高抬贵手,莫再相逼。”旁边扶着周氏的女尼半侧着身子朝朱赢行了个佛礼。
朱赢放了手,将目光投在女尼身上,良久,微微一笑,道:“失礼了,不知师太如何称呼,在哪座宝刹修行?”
女尼道:“贫尼法号慧空,师从古月庵一清师太。”
“听师太口音似乎不是新城本地人,不知师□□籍何处?”
女尼面色微僵了僵,道:“贫尼自幼被一清师太收养,祖籍何处,贫尼亦不自知。”
朱赢了然地哦了一声,将目光从女尼脸上移开。
女尼微微松了口气。
朱赢忽然又道:“慧空师太,你瞧我这日子过得忙忙碌碌营营逐逐,真让人心烦意乱得很,能否请师太给我念上一段《静心咒》,让我也好冷静冷静。”
女尼:“……”
朱赢看着她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师太不会连我这点小小请求都要拒绝吧?啊,如果师太不会念《清心咒》,念别的也成。”
女尼神色一凛,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道:“施主说笑了,我佛慈悲,普度众生。只不过,贫尼出山门时,师父一再叮嘱一定要照看好老施主,贫尼一心难以两用,还请施主见谅则个。不若等老施主这边有了结果,贫尼再为施主念……”
女尼话未说完,远远一男子扯着粗嘎的嗓音大喊:“奶奶!奶奶!您在哪里?”
围成一圈的吃瓜群众循声转头一看,立马自动分开一条通道。
何大山看到了人群深处的朱赢和凌霄等人,登时大喜,带着大蓟和两名尼姑一边朝这边发足狂奔一边大喊:“奶奶,古月庵的尼姑请来啦!奴才动作快不快?能不能得个五角星啊?”
众人:“……”五角星什么鬼?这奴才又是什么鬼?
朱赢侧过身子,以手抚额:好想装作不认识这厮……
扶着周氏的女尼一见那两个尼姑,面色大变,放开周氏转身便走,不料去路早已被穆小峰手下封住。
“师太,这么急去哪儿啊?”凌霄一边大声问着一边“不小心”地将女尼的帽子扫落在地,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凌霄惊讶大叫:“哎呀师太,您从小出家怎么到如今还没剃度啊?”
虞霖洲本来一直傻站在朱赢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此刻也不知哪来的灵感,手一挥让身后衙役将那女子押住。
女子大叫:“为何抓我?扮个尼姑也有罪?”
虞霖洲一脸高深道:“有罪没罪,上了龙台府大堂自有分晓。”周氏曾说栖身古月庵,她一个眼瞎的老太太,若无旁人协助,连庵堂都走不出,更遑论来龙台府告状。这女子若是个真尼姑也就罢了,居然是假扮的,其中定然有猫腻。
朱赢转头看了虞霖洲一眼。虞霖洲身为龙台府尹,出场至今好不容易抖个官威装一次逼还被朱赢当场抓包,忍不住老脸一红。
又等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吴都头带着衙役满头大汗地跑出来。
本来已经有些不耐烦的众人立马停止议论,目不转睛地看着吴都头。
吴都头径直跑到虞霖洲面前,行了个礼,禀道:“大人,整个仙客来都搜遍了,什么都没有。”
众哗然。
听到如斯结论,虞霖洲又是庆幸又是纠结。庆幸的是,不在仙客来,就不用和王府杠上了。纠结的是,人如果不在仙客来,又会在哪儿呢?
更夫最是激动,大叫:“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他们把人抬进去了,怎会不在?”
虞霖洲蹙了蹙眉,问吴都头:“都搜仔细了吗?”
吴都头道:“院子里凡是有泥土松动的地方都挖过了,属下敢用人头担保,里面绝对没有失踪女子的尸体。”
“有没有可能在你们来搜之前,尸体就已经被运出去了呢?”原先说朱赢‘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男子插言道。
虞霖洲看了他一眼,对吴都头道:“速去打听一下仙客来今日出城几辆车,都是从哪个城门走的?”
“虞大人。”一城门守兵突然从人群后挤出来,过来行礼道:“董校尉一早听说此事,特意让小的过来,以便大人问询。今早仙客来一共有三辆板车出城,装的都是刨花,小的们都仔细检查过了,并无尸体藏匿其中。”
“仙客来一共有几辆板车?”虞霖洲问。
“五辆。”凌霄张口就答。
“你怎么知道?”吴都头问。
凌霄白他一眼,道:“我拨钱买的,我不知道你知道?”
吴都头哑口无言,指挥一名衙役进去看看仙客来还有几辆板车在院子里。
衙役很快出来,道:“都头,里面还有两辆板车。”
出城三辆,还剩两辆,一共五辆,没错。
众人议论纷纷。
事已至此,再没什么理由留下纠缠了。虞霖洲拿帕子摁了摁额角的汗,对朱赢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