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书记望着敞开的门外,眼见到黑夜中消失的背影,直视了片刻,铁青着脸回到了卧室。
丁老师的姐姐本来就惧怕谭书记,见到此时的情景,都紧张的不能出声了,哪里还有心跟弟弟说情。
谭书记的睡意早就被丁老师一阵折腾,早就跑光了。
拿出烟,在烟盒上猛敲了几下,拿出火柴,划上,一股火苗串出,映红了谭书记,有点狰狞,有点丑陋变形没有半点笑意的脸。
此时的谭书记重新审视了自己的圈子,政权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按照先前的想法,舅子应该是可以依赖之人,可看到眼前的发生的事情,对舅子彻底绝望了,正如俗语说:“稀泥糊不上墙了”。
抽完了烟,谭书记看见老婆小心翼翼地端来一杯茶,放在书桌上,大气也不敢出的样子。
谭书记的眼神中始终漂浮着一种蔑视的眼光,看到眼前的人,眼前的事,不觉有一种极其厌烦的心态了,口中毫无情感的语气呵斥道:“谁让你倒茶的,还不睡觉?”
丁老师碰了一个大钉子,心情坏极了,看到自己的姐姐都是如此决绝,不禁心情伤感绝望。
回到自己的住处,眼见一把椅子放在屋中,提起脚猛踢,椅子像长了翅膀一样踢飞了。
和衣躺在床上,眼前发生的一切事情,就像云烟一样,从眼前飘过,自己的心就像飘忽的云样,没有根基,没有的方向的随意流落。
丁老师落泪了,想到自己的终身大事,终究没有人支持,不免产生一种绝望的心境,然而,对杨润的爱恋确是一种无法忘记的,想到杨润对自己的态度,还是有一种距离的时候,不免产生了一丝忧虑,她真的能和自己结婚吗?
杨润一早上班,办公室的秘书对她说:“今天是机关办公室所有妇女上午去医院检查身体,我们一起去吧,”秘书又问:“吃了早饭没有,如果没有吃,可以抽血,如果吃了,明天再抽血检查”
她一听到这句话,心里吓得砰砰乱跳,担心自己的那一点事儿还没有来,如果自己真的有了怎么办呢?杨润这时头脑中幻现出可怕的情景,要是追究起来,自己会开除处分,到那时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一切。
“小夕她们也去吗?”杨润这时想起我,“去呀,今天是机关的女同胞检查,下面车间的女工已经全部检查了,”秘书边走边对她说道。
“那我和小夕一起去”杨润忙对秘书说,秘书用手推了推眼镜,用疑惑的眼光看了一眼杨润,对她说“随你,只有半天的时间,”。
杨润赶忙转身跑到宣教科。
轻轻敲门声,打断我写材料的思路,我望了一眼唐主任他们,见他们装作没有听见的,更没有起身的意思,我赶快起身打开了门,见到杨润,很意外地说:“杨润,找我?”我做了一个自己指自己的动作。
我和润已经几天没有在一起了,不在一个科室,很难在一起,上班的时候是不允许串门唠嗑的。
“嗯,”我站在走廊上,说:“什么事情”杨润露出为难的脸色,喃喃地说“你怎么没有检查去呀,”
“我去呀,我写一份材料,就去的,你等我”说完转身进了办公室。
“主任,我检查身体去了,材料我稍后再写”,唐主任见杨润站在门外,笑呵呵地说“杨润老师,高升了,怎么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
“得罪了,得罪了,唐主任,你好,我正想着您呢,按说你已经高升了,还是您要请我吃酒才好”杨润诙谐地语气让自己占了上风,使得唐主任只好认输地说:“想不到润老师倒打了我一耙,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真的有时间让我请润老师吃酒,是我的荣幸呀”唐主任也不示弱地应付着。
“快走吧,”我对杨润说。
“再见,唐主任,我等你的酒喝呀”润笑呵呵对唐主任丢下一句话和我一起下楼朝矿医院走去。
在路上,看见办公室的女同事们三三两两都朝医院走去,润轻轻的拉了我一下,小声说“小夕我怎么办呀”“什么怎么办?”我一脸的不解,“你怎么不知道呀,你忘了?”我眨巴着双眼,看着带有忧郁神情的杨润,我努力地往记忆深海中回想着什么事情,我一拍脑袋瓜,“嘿,我怎么这么没有记性,看我忘得一干而尽了”我想起了杨润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来月经了。
“不会检查妇科吧,不只照照光,检查内脏吗?”我在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怪你,拖拖拉拉这么长时间也不回去问问你妈”杨润轻声责怪我起来了。
“你做的好事,还怪我?,这几天不是没有空回去吗?”我也不饶人抵制起杨润来。
也许我们年轻不知道此事的危害和厉害关系,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对杨润说:“也许只是走走过场,装装样子罢了,不会真的什么都检查吧”
医院坐落在矿部对面的小山坡上,穿过小桥上的经销店,再经过理发店门前,朝一条曲曲弯弯的山径小道逶延向山丛中延伸而去。
医院的房顶在树林中时隐时现,已经是秋天了。褐色的瓦在墨绿色的,微黄的白杨树的叶片中,显得明了,偶尔一点点的鲜艳的颜色,点缀在江南山村的风景中,却是这么的和谐淡雅。丛远观倒像一副山水画,医院就是那置身在深山中的农庄。
我俩手挽着手,置身在幽幽的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