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石英岩非常敏感地问道。
“双才,你有什么条件就提出来吧,大家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石孝天满脸的慈祥,面对着曾经的学生,他的心绪也不平静,按当地的说法石达斡是被抛弃的孩子,是他母亲改嫁时拖油瓶带出去的孩子,当初明明是石忠义的错,但是石达斡的母亲改嫁时村里人还骂她是贱货,走的那一天几乎没有人送。现在却要她的儿子石达斡回老家投资十几个亿,这事怎么想都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作为村长,石孝天是内疚加难堪的。所以,石达斡提出任何条件他都会考虑答应。
石科芳侧身瞧瞧石达斡笑说:“双才,你有话就当着周县长和三大爷说吧。”她知道石达斡对石英岩有成见,故意漏掉这个人的。
石达斡早就想好了要说的事,喝口茶,清清嗓子,淡定地说:“第一个条件就是我要继承我爸在能源公司的股份,他以前持多少股三大爷你应该清楚。”
“这,这……”石英岩脸色骤变,石达斡家老爸的股份可是被他全部继承了,份额很大,要让他全部吐出来怎么可以?煤矿已经被封了。他就指望着这些股份发财呢。但是他无法表达,结巴着没有下文。
副县长周必成说:“儿子继承父亲的财产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事……”
“周副县长,请你听我把话说完。”石达斡武断地抢了话,淡定地继续说:“我爸有多少女人我不想去统计,但是除了我而外他还有一子一女,分别是跟两个女人生的,我会把他们找到,抚养他们成材,等他们长大了再把我爸留下来的财产分给他们,所以,我现在有必要把我爸留下来的财产要回来。”
石英岩的脸阴沉沉的,脸肌扭曲,却不说话。
石科芳微笑着不搭腔,因为石达斡争得合理。
三大爷石孝天眼角的皱纹向两边拉开,无论是作为村长,还是作为长辈他必须说话了。他说:“双才,你说得太对了,你的一弟一妹现在都在我们本县随母居住,很容易找到他们,我们会帮你把这事办好的。关于你爸在公司的股份,这事得问你二叔。”
石英岩这回必须说话了。
他说:“双才,你爸当时是把股份让我继承的,有律师……”
“等等。”周必成抢了话,是必须抢。以他多年的阅历来分析,石达斡如果拿不到老爸的股份是不会考虑投资水电站的,因为这是当作条件提出来的。作为副县长,他有必要出面调解。他挥手让石英岩闲了嘴后问:“石忠义同志以前在公司持有多少股份?”
石英岩要打马虎眼,不想说。
石冬芳笑一笑,“周副县长,我这里有一份遗书,是上水能源公司前董事长石忠义先生留下来的,我手里的只是备份,因为我是中证人,另一份保留在律师手里。”说着就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只文件袋来递到周必成的手里。
石孝天说:“其实我这里有一份备份。”说着也从布包里拿出一只文件袋来递到周必成的手里,并补充说:“这是双才的爸爸给我的,还吩咐如果双才回来了就拿出来,如果一直找不到他,就等他的弟妹长大了再拿出来,当然,我年纪大了,所以他就多备了一份交给冬芳保管。”
石英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说:“被坑了,原来石忠义还留有后手。”有副县长在,他也不敢怎么样,只好沉默着。
石达斡的心绪波动很大,然而事态的发展不是他能控制的,也沉默不语。
周必成把两份文件里的遗书对比着看了一遍,内容是一样的。看完后,他的神情非常凝重,说:“小石,你也看看吧。”
石过斡接过遗书,认真地看了起来,主要内容是他的老爸要把自己在能源公司的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分成两大份,百分之二十二交给村委,所得利润全部归村民所有;另外的百分之二十七归他的三个子女平均分配。还特别说明给村民的那部份是作为开煤矿时挖坏村民住房和土地的补偿……等内容。
能源公司现在的项目不仅仅只有水电站,还跟别的股东合作准备开发好几个项目,有核桃乳厂,户外矿场,有……石达斡的眼流哗啦啦地流,没有看完,哽咽着说:“我爸虽然做了很多糊涂事,临终时总算良心发现,做了几件对得起村民,对得起子女的事,我,我……”他的眼泪哗啦啦地流,无法把话说全。石冬芳连忙扯纸巾帮他擦泪。
“啪!”周必成把遗书拍在石英岩的面前,非常严肃地说:“石英岩,这事已经非常明显了,我们得按这份遗书来办事,你以前说的那些不作数,这事回去再说。”
石英岩这会儿懵了,只会点头哈腰,不敢回话。
周必成又对石达斡说:“双才,这事我们会对你有一个交待的,但是事情有点复杂,因为我之前了解到的情况不是这样的,请给我点时可以吗?”
“可以。”石达斡虽然心里难受,但是明白他的二叔手中肯定还握着一份遗书,当然那是假的遗书。周必成应该知道这些事,所以需要跟石英岩单独商量。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周必成跟石英岩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位副县长既要讨好石达斡把水电站这个项目搞成功,又不能让石英岩太难堪,最起码不能让石英岩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见光。石达斡没有别的要求,只想要回自己老爸留下来的财产,现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