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活像一只暴怒的狮子,根本没把身边的棋归当成一回事,只管瞪着燕君行:“要娶,你自己娶!”
燕君行冷冷地道:“我有家室。现在王室之内,与其年纪匹配,又没有家室的,便只有你一个了。”
“那我也不娶!败将之国,还由得他们!”
棋归上前,检查了一下燕君行的脸,还好,没见大伤,她皱眉道:“有话好好说,咱们换个地方,孩子们午睡呢。”
燕君行冷冷地看了弟弟一记,道:“你跟我到书房来,棋归你也来。”
燕君铭僵着不肯动,但棋归又叫了一句,他还是跟了去。
书房里,棋归焚了宁神的香。
“这算是家事,今儿你就当着你十嫂的面,好好说清楚,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燕君铭无赖地道:“我就是不想娶妻,当初你不也逃了好几次婚。”
棋归瞪了燕君行一眼。燕君铭从来都喜欢跟他学,瞧瞧,这是什么好榜样!
燕君行也很头疼,扶了扶额,道:“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二十三了。绝对的大龄男青年。
燕君行又问他:“我成亲的时候,多大了?”
二十四。大龄中的大龄。
燕君行低头看了坐在自己下首的棋归一眼,道:“我娶的是谁?”
燕君铭道:“小棋归啊。”
燕君行冷笑,道:“最早的时候,我娶的是谁?”
闻言,燕君铭沉默了半晌,道:“陈锦华。”
他看着棋归,心里又难受,忍不住道:“可你现在有了小棋归!”
“混账!”燕君行生气地打断了他。
燕君铭当着棋归的面,就咬牙切齿地道:“十哥,你敢说你没有私心?你就是要我断了念想吧!”
什么玩意儿,当初还说可以相送,现在就逼着他去成亲!
燕君行道:“难道你不该断了念想吗!”
“你言而无信,现在还想逼着我娶亲,我就是不服气!”
眼看又要打起来,棋归只好站起来,道:“你们说这个,把我叫过来听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吵好好吵,我先走了。”
燕君铭红着眼眶不说话。
燕君行提高了音量道:“你给我坐下!”
“……”
当着小叔子,还是得给丈夫一点面子的。棋归只好又坐下了。
燕君行又大声道:“你说,他该不该娶!”
……这算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她满头包了?
棋归有点委屈地道:“将军,我刚才还在睡午觉,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矫情!让你说,你就说!”
棋归想说关她什么事啊!
这两个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好像要吃了彼此似的。她夹在中间,坐立难安。
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那个,小侯爷,您也不能这么想。本来咱们打仗打得好好的,现在文臣要和,形势逼人……”
她抬起眼皮看了燕君铭一眼,道:“要不,您想想,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燕君铭的脸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黑。原来还可以变黑。
棋归斟酌了一下,道:“当年您也还是个孩子。现在您已经长大了……朝政有变,现在就是您,站在了当年将军站在的位置上。您说,是不是应该,把这个责任扛起来?”
燕君铭憋了半天,又憋出一句话:“他有私心。”
怎么又来了!
棋归叫苦不迭,心道,这你们两兄弟当年做下的龌龊事,该发脾气的是我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有没有不重要,这是您的责任。”
燕君铭好像听不见她的劝告,瞪着燕君行,道:“你说,你是不是有私心!”
做兄长的又暴躁了,道:“我说没有,你信吗!”
“那你把棋归给我,我就娶那什么齐国公主!”
“越说越不像话!”
“舍不得吧,明明就是你有私心,你还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来,真是可笑!”
燕君行被他气得胸口一直起伏,看起来很想再去和他打一架!
棋归也气得不行,她知道燕君铭一向行事冲动。现在这么说,大约也只是在跟燕君行赌气,证明他的确有私心。从前他也是这么莽撞的,这些年收敛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又发病了。
“燕君铭,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以后我们便不用相见了。”
燕君铭好像没明白她在说什么,呆呆地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棋归站了起来,朝燕君行行了个礼,低声道:“将军,妾身需要回避一下。”
作为一个妇道人家,燕君铭这种言论足够害死她。
只能说,燕君行对自己的弟弟,真的十分纵容。
可惜燕君铭不明白。
书房里只剩下了兄弟两个,燕君铭似乎也冷静下来了,呆呆地站着不说话。
燕君行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有些疲惫地道:“你不想娶,便不娶吧。我纳了她就是。”
“什么?”燕君铭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燕君行苦笑道:“你嫂子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等我哄一哄就行了。后院多个人,也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儿。”
闻言,燕君铭非但不觉得轻松,反而觉得浑身泄了力似的,整个人都蔫了。
燕君铭道:“十哥,你真这么想?棋归……我十嫂,心里会难受吧?”
燕君行冷冷地道:“就为我当年说要把她送给你,她跟我难受了好些日子了。也不怕多这一桩。”
燕君铭此时才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