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
“……”我忽然发现他的油滑不输沈七。
难道这是男人骨子里就有的天赋?
吃过东西,我又去了一趟警察局,一天没有陈世炎和韩玉诚的消息,我就一天不能安心。
梁薄陪我去的。
我们去问了问情况,警方给出的答复很官方,案子正在调查中,目前还没有嫌犯的消息,但是请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尽快将嫌犯抓获归案。
我也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无奈,但还是对人家表现了诚挚的谢意。
我们正打算走,外面进来一个穿警服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面容严肃,看不出他是个什么职位,但可以肯定是个领导。
看到他进来,一屋子人全都站了起来,纷纷叫着“张局”。
原来是警察局长。
张局压压手,示意大家都坐下,自己却往我们这边走过来。
我看了看梁薄,他面无表情。
张局却走过来在他肩上打了一拳。
“臭小子,到我的地盘来,招呼都不打就想溜?”
“不溜干嘛,也没人管饭!”梁薄依然板着脸。
所有人,包括我,都惊讶地看着他,跟警察局长都敢这么横?江城也没谁了。
张局抬腿踢了他一脚。
“小子长能耐了是吧!”他说道,“走吧,去我办公室,早餐打了两个馒头一碗粥,正好招待你了!”
梁薄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
“局长就这待遇啊?”他说道。
“那当然,清水衙门嘛!”张局说道,“哪像你,大富翁,整天花天酒地,穷奢极欲。”
他们俩就这么说说笑笑的走了。
我赶紧跟上。
到了张局办公室门口,梁薄却示意我不要进去,在外面等一会儿。
我乖乖地站在走廊里等,差不多二十分钟吧,他就出来了,张局并没有送他。
我们一起走出去,上了车,我才敢问他怎么回事。
“那个张局看起来跟你很熟啊?”我问道。
“嗯!”梁薄点点头,专注开车。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问道。
梁薄看了我一眼。
“好奇心太大不是好事。”他说道。
“可我真的很好奇哎。”我说道。
梁薄又看了我一眼。
“你真要听?”
“嗯!”我也点点头。
“是因为黄岚。”他呼出一口气,缓缓说道,“那时候,她突然不见了,我特别着急,满世界都找不着她,就跑到警局去报案,说她失踪了。
警局的工作人员了解了情况后,并没有很上心地帮我找,现在想想,可能是当局者迷,别人都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失踪,只有我一个人傻傻的找啊找。
找了很久还是没消息,我就疯了,冲进警察局大吵大闹,把人办公室都砸了,我骂他们都是吃白饭的,白白浪费纳税人的钱。
警员当场就把我给扣了,后来我爸就托人找到了张局,他亲自去禁闭室要放我出去,我不出去,因为我不愿意接受我爸的帮助,而且黄岚也没有消息。
张局就说了我几句狠话,我一冲动就打了他,我俩关着门在屋里打了一架。他打赢了,把我摁在地上,说,看着挺好的一个小伙子,就是脑子差根弦,人家明显就是不要你了,你还傻了吧唧的满世界找!她要真失踪,她家人怎么不报警?
这一句话点醒了我,我恍然醒悟,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张局就强行把我带出去,找了个酒店,陪我大醉了一场,我们就成了忘年交。”
“这也太……”我说道,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原来,你也有曾经年少轻狂的时候呀,我还以为你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
常听人说,女人是男人成长的学校,难道就是因为有了黄岚这样一个老师,才有了现在这个沉稳老练内心强大的梁薄?
“还好,那都是过去时了。”梁薄轻叹一声。
“你对她,真的放下了吗?”我小声问道。
“当然!”梁薄半点犹豫都没有,“拖泥带水可不是我的风格!”
“那,做朋友也不行吗?”我又问。
“我缺这一个朋友吗?”梁薄反问。
“……”好吧,你不缺。
我看着他刚毅的侧颜,连日来的阴霾总算被心底隐隐的甜意抵消了一些。
拒绝和前女友纠缠不清的男人,真的好有型啊!
……
第二天下午,沈七风尘仆仆地回了江城。
我已经提前接到他的电话,他让我在药房等他。
不知怎地,我心里又紧张又期盼又隐隐带着不安。
我怕他旅途辛苦,提前在办公室给他准备了很多糕点,还煮了咖啡。
左等右等不见人,我就开始一趟又一趟往门口跑。
潘晓甜看见我,笑着调侃我,说我像站在村口盼儿归的白发亲娘。
“这歌我会唱!”金继业说道,张口就吼,“娘啊,娘啊,白发亲娘……”
我随手抓起一盒药砸了过去。
一直等到快五点,那辆黑色的大切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已经知道他的习惯,出远门就开这辆车。
车子缓缓开到门前停下,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跑出门外。
车门打开,照例先伸出一条大长腿,然后粉色的衬衫一晃,沈七整个人就出现在我面前。
春日黄昏,暖风袭人,店门前的绿化柳随风轻拂,他站在树下,面如冠目,眉目盈盈,像欲乘风归去的谪仙。
“沈七!”我心里没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