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膏药狐的黏人,凌小兔的磨人功夫是一流的,只有路小函不嫌弃他。
终于,隐漓叹口气,拍拍衣兜里哭成一团的兔子,站起了身:“现在还不行,还不到时候。等林微什么时候和那个凡人稳定一些,我们才能回天庭。走吧,我带你去吃饭,然后再回来接他,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想清楚。”溜.达~论坛
隐漓领着兔子去了附近的超市,众目睽睽下买了一盒冰激凌和一只白胖胖的莲藕,大摇大摆出去了。他将莲藕丢给兔子,拿着赠送的小勺,坐在小区花园里涂了黄漆的秋千上,一勺勺将香草冰激凌往嘴巴里送。
这个状态持续了很久,一直从下午到深夜。
凌小兔有了莲藕,老实多了,坐在草地上,两只胖胖的前爪捧着莲藕,一点点将皮弄干净,嘎查嘎查地吃得开心,同时,把家里的冬瓜忘得一干二净。隐漓吃了一半的冰激凌,剩下一半丢在了一旁,兔子赶忙把盒子拖过来,费力的把莲藕抱起来,放进去滚了一圈。
咬一口,黑兔嘴边的毛全部沾到了一块,他眯眯眼,香草莲藕冰激凌,味道明显更好。
快凌晨的时候,一辆艳红的宝马驶入了小区。
隐漓站起来,朝停车场的方向望了望:“回来了。”他瞥了一眼地上吃得两只爪子粘糊糊的兔子,洁癖作祟,没再搭理他,径直往家的方向去了。兔子看看怀中还剩一半的藕,又看看远去的猫仙,纠结了几秒,还是丢下美食,一蹦一蹦出了草坪,跟了上去。
到家的时候,蓝天已经换了睡衣,清洗的干干净净躺在了床上。面色平和,睡得香甜。浴室里传来水声,有人在冲澡。陌生人的气息,是那个警察的。隐漓坐在床边愣了一会儿,伸手摸索到蓝天的左手,握住了。
蓝天的小指上,一根浅红的丝线,在月光下淡淡泛着亮光。
丝线的另一头,拴在猫仙右手的小指上。
隐漓叹口气。其实,这是个误会的姻缘。就如刚开始一样,在李爽家,他挠了蓝天,蓝天用枕头差点捂死他。最后,不知怎么的,红线就蹭到了那小子的手上,拽了拽,反倒套了上去,箍得死紧。
这也是那晚他为何突然失了兴致,不再和蓝天继续打闹的缘故。他下凡亦不是意外,玉帝早在林微下去时就做了安排。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的修行已经停滞了几百年,兴许真要经历一次情劫,才能继续提升。
可是,不过刚开始,便结束了。
非得做到这一步,才算是明白。人心果真是最不可测的东西,没有持之以恒,只有相互毁灭。情绪这个东西,一旦无法控制或是任由滋生,乱的不仅仅是境,还会蒙蔽了心。所谓境由心生,外境原是色,六根亦然。只有渡成空,心才能静。这样的粗浅的道理,他早在修行之初就懂了,当时心平,做到轻而易举。可是到了现在,反而难上加难。
若是败在入门上,即便是重新修行,也毫无益处。姻缘线不断,他情劫未完。
他需要时间。可是蓝天怕是不能给他多少时间了。那个警察,马上就要出来了。
也罢,倒不如他退一步,三人皆大欢喜。
浴室的水声停了。
兔子凑了过来,小声说:“老大,j,i,an夫要出来了。”
隐漓倏地起身,卧室的窗子忽然被风刮开,窗帘随风剧烈抖动,室内突然完全黑暗。
就在这时,浴室门打开了。
不过瞬间的功夫,一切恢复了正常。
武鸿川用浴巾擦着头发走出来,他关上窗户,踱步到了床边,蹲下身看了看睡梦中的蓝天,微笑一下,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深吸一口气转到客厅沙发去了。
他没发现,茶几边上的冬瓜已经悄然不见了。
死神来了
蓝天在睡梦中想起来,隐漓是穿着睡衣去医院找他的。他这才后知后觉,有点担心,隐漓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一个害怕,他惊醒过来,忽然睁开眼蹭得从床上坐起身来。
天已经大亮,明媚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很刺眼。
头痛欲裂,像是要爆炸掉。
他痛苦地哼了一声,弯下腰撑着额头揉了一会儿,这才发现已经回了家。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都记不清了。依稀是武鸿川把他送了回来,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掀开被子一看,他长出一口气,还好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酒这个东西以后要适当戒了,喝多了只会放纵yù_wàng,一直堕堕堕,毫无止境的堕落下去。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下了床,脚刚一落地,踩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
他低头一看,一个皮圈。
是他买给隐漓的。
蓝天叹口气,俯身捡起来,重新坐在床头,将上面的灰尘细细掸掉了。
当初说好只买一个,结果站在女性饰品柜台前的时候,隐漓突然变了卦,执意要二十个,不给就装死。结果买回来就丢得到处都是,明显是在折磨他。他稍微一不高兴说隐漓几句,梨花男就泪眼汪汪地瞄过来,说他是心疼他的钱了,他的钱比他重要。
到头来,还是他哄着那个娇滴滴的美少年,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