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皇甫天也就不会将她交出去,就算心里对她再不满,也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自找麻烦,再次引起朝廷和江湖的矛盾。
至于以后怎样消除皇甫天对她更强的杀意,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起码眼前她的危机是解除了。
“好奇个鸟!”欧阳笑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撩袍直接在圆桌前坐下,伸手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在润了润嗓子之后,才继续以密音道:“告诉落雨他们,做完这一切之后,就别再回阎王山了,趁着城门解禁的时候,全部混进城里,去找流云,让流云将他们安排进他名下的店铺之内工作,就让阎楼在此一役之后彻底消失。”
“你不是想扭转阎楼的形象吗?”洛寒微微一怔。
“如果阎楼只是一个三流杀手组织,这次的事情足矣让阎楼扬名立万,可惜阎楼不是,它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组织,死在阎楼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一百,就算那些江湖人肯罢休,以前那些被杀者的亲属呢?与其费尽心力扭转阎楼的形象,倒不如重头再来,也能让他们彻底告别杀手的生活,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你好像真的对阎楼的人上心了?”洛寒有些意外,他分明能够感觉到,她对落雨他们的态度不一样了,尽管她之前愿意将所有家当给流云,可她对流云他们还是有所保留的,这一点,他能够感觉到。
可是现在,情形完全不同了。
她如此雷厉风行的一番举动,除了是要解决眼前的危机,也是给了阎楼的人一次生的希望,让阎楼与绝杀盟在这一场战役里同时覆灭,不单挽救了阎楼以往的形象,也让阎楼真正淡出了江湖人的视野。
至少,不会再有人记挂着一个为江湖付出过的杀手组织,曾经的那些血腥与罪孽,如同那场烧掉绝杀盟的大火一样,一切都将随着那场大火消失,无论是在京城掀起惊天巨浪的绝杀盟,还是曾经嗜血成性的阎楼。
“他们需要一次新生,爷别的不能给他们,如果仅仅是一个契机,爷愿意给。至于他们将来会不会后悔,爷也不敢保证,但机会爷给了,是真正的厌倦了,还是黄粱一梦,全在那些人自己。”
一口饮尽杯中的清茶,想了想,又提笔写了起来。
“将这份计划书交给流云,让他按照上面的做,如果银子不够,再来找爷取。”
抬手接过她递来的宣纸,洛寒只粗略的扫了一眼,上面所写的一切,使得他的双眼陡然瞪大,“这……”
“还有什么问题?”欧阳笑笑不耐的扫了他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还挺墨迹。
“没,没了。”其实洛寒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越来越看不透她,这份所谓的‘计划书’,上面所书写的东西他闻所未闻,如同神州行一样,都显得太过新鲜。
他就想不透,这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怎么总是能想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还能懂得那么多常人所不会的。
她,究竟是谁?!
顺手收好那份‘计划书’,见欧阳笑笑没有别的话要说了,酷酷的扬起下巴,一转身,走了。
欧阳笑笑斟茶的手一抖,斜眼瞥向他酷意十足的背影,嘴角也不自觉一抖,这家伙……
“别装逼,遭雷劈!”不屑的撇了撇嘴,随手放下手中的茶壶,起身走到软榻前躺下,找周公约会去了。
在桃夭回到房间,瞧见熟睡的她时,禁不住哑然失笑,今夜,对多少人来说都是不眠之夜,偏偏她这个身处暴风中心的人,却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入睡,若是被皇甫天知晓,少不了被气到吐血吧?
笑过,走到软榻前动作轻柔的将人抱起,轻若无物的重量,惹得他稍稍有些蹙眉,敛眸望向怀里的人儿,良久,又若无其事的抱着她向床榻走去。
轻轻的将人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睡了上去,趁着她熟睡之际,让她的头颅枕在了自己胸前,替她盖好锦被后,才搂紧了怀里的人儿,心满意足的睡去。
这一夜,注定漫长。
御书房内,跳跃的灯火一直持续到天明,安公公担忧的守在御书房外,却不敢进去打搅,只能吩咐御厨炖了不少好东西送进去,却又一次次的被退了出来。
小府之内,皇甫奚缓缓的抚摸着桌上的画卷,那是一张极为挑战世俗的男男春宫图,在烟雨朦胧之中,两名男子紧紧的贴在一起,粉衣男子欲语还休的风情,黑衣男子冷峻之余的柔情,让整幅画卷毫无违和感,就像他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那般相配。
画卷不远处,是另一幅同样挑战世俗的男男春宫图,两名男子正赤身luǒ_tǐ的纠缠在一起,雌雄莫辨的人儿眼眸半眯,眸光流转间尽是魅惑,身后的男子有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极为可爱,此刻,他正望着身下的人儿笑着,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小哥,你究竟在哪里?”软软糯糯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房门外,自小伺候皇甫奚,后又跟随他来到小府的小乐子,满含担忧的站在站着,却又不敢擅自闯进去,只能一脸焦急的守候在外面。
位于皇宫不远处的俗世山上,一身白衣的男子正站在炫彩的琉璃瓦顶端,仰首凝望着被零散星光点缀的天际,山顶的夜风卷起他的衣诀猎猎飞舞,一头无妆无点的银发在半空中画出最美的半弧,他,就像是那遗世而独立的仙人,本就不该存于世间,又偏偏在眸光流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