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子?”
魏临:“臣的确有个一举两得的办法,即可让齐魏停战,又能令魏善陷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境地。”
皇帝精神一振:“快快道来!”
魏临:“陛下逊位,对外便可宣传因逆子造反而被气病,魏善清君侧的旗号无法再打下去,必将陷入人人得而诛之的境地,先声夺人,压制其声势,届时再让严遵带兵讨伐,则可事半功倍。”
什么?
皇帝疑心自己出了幻听。
他死命瞪着魏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再说一遍!”他指着魏临,手指微微颤抖。
那必然不是被吓的,而是被气的。
魏临神色不变,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不止表情没有变化,连声音都和平时一样镇定,仿佛他正在说的,不是什么谋朝篡位的大事,而是今天要吃什么。
陆青也变了脸色,微微张着嘴巴看着眼前这位好像一下子陌生起来的淮南王。
“逆子!逆子!”皇帝破口大骂:“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来人啊!来人啊!”
门外的侍卫们听见动静,破门而入。
“将他,将他给我……”
“陛下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陛下是在害怕什么?”魏临淡淡道,并未因为侍卫站在他身后而害怕,“大势已去,即便你现在杀了我,也无济于事。魏善现在已经造反了,你把我也杀了,是想让一个听见声音都发抖的魏节当皇帝么?”
皇帝脸色变了又变:“朕就算让他当皇帝,也轮不到你这逆子!”
魏临轻笑一声:“喔,我倒是忘了,三郎之所以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也多亏了陛下的调教。”
皇帝:“你们还愣着作甚,将他拖下去!”
魏临却抬起手:“且慢。陛下您难道没听见什么声音么?”
皇帝以为他在拖延时间,冷笑一声,正想说什么。
陆青侧耳倾听,却脸色大变,小声道:“陛下,外头,外头好像有兵刃相接的动静!”
皇帝皱眉听了半天,好像果真隐隐听见什么。
他勃然大怒:“逆子,你想逼宫?!就凭你,手中那么几个人,你也想学魏善?做你的春秋大梦!”
魏临却对那两名侍卫道:“你们且不必急着动手,再等上片刻无妨,反正我人就在这里,又无刀剑在身,你们若是识时务,一会儿说不定还有弃暗投明的机会,可想好了。”
两名侍卫面面相觑,当下便有些犹豫起来。
皇帝见了更是怒不可遏:“你到底跟什么人勾结,胆敢如此大放厥词,当真以为宫中守卫都是摆设么!”
兵刃交接之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间或还夹杂着喝骂惨叫,大政殿中几人或站或坐,皇帝的咆哮在其中回荡,却仿佛更显得孤弱。
以曹宏彬的忠诚,原本是毋庸置疑的,但皇帝在经受接二连三的打击之后,已经变得不相信任何人,此时听见外头的动静,第一反应便是曹宏彬背叛了自己!
魏临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反是为他释疑:“曹宏彬对陛下忠心耿耿,您竟连他也不信了么?金吾卫负责宫中巡视治安,若不是为了摆平他,我何必从外头调人手杀进来?不过陛下今日众叛亲离,儿子一个个背叛,嫔妃也想置您于死地,您当了二十年皇帝,身边就剩下一个曹宏彬和一个陆青,不觉得可怜可哀么?”
“住口!”皇帝狂怒:“朕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评断了!”
他越是生气,身体反而越不听使唤,原本想站起来的,但此时竟是一丝力气也使不出。
魏临摇摇头:“我屏退王郢他们,非是害怕让他们听见这些,而是给您留些面子罢了,你以为他们心中当真就一丝想法也没有?您今日要打吴越,明日要打齐国,后日又要打魏善,国库早就被掏空了,从吴越掠来的那些财物,如今也快花光了,等到国库一个铜板也拿不出来的时候,您这皇位还坐得稳么?我不过是想帮你提前结束这种窘境罢了。”
“你这逆子!逆子!”皇帝喘着气,他心中尚且有许多疑问,所以即使被气得够呛,也没有急着让侍卫一刀将这个逆子给杀了。“说!你究竟与何人勾结?是不是邹文桥!”
魏临也不隐瞒:“陛下英明,正是邹文桥。”
骁骑将军邹文桥掌管骁卫,也只有骁卫,可以控制京城各门,然后直捣皇宫。
但皇帝还是不明白,魏临一个废太子,手里没兵没权,平日里跟武将走得又不近,很多武将觉得他更加倾向文臣,所以宁愿投靠魏善,魏临到底是如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就跟邹文桥勾搭上的?
除了邹文桥,还有别人吗?
皇帝迫切想要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他不相信自己当了二十年皇帝,身边竟连一个忠诚可靠的人都没有!
魏临摇摇头:“陛下,您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天下本来就该让有为之辈来担当,可您还死死抓着手头的权柄不放。这也就罢了,偏还屡屡朝令夕改,对身边的人充满疑心。你兴许还记得那次坠马案罢,那本来就是刘氏为了陷害我的苦肉计,我为了自保,不得不祸水东引,您却真的就将魏节给贬到黄州去了,你让李德妃如何不恨你?我知道您后悔了,不想让我当太子,所以我抢先一步,在万寿宴上自己换了字画,为的就是自请废黜,免得落到跟魏节一样的下场。”
皇帝也想起来了:“这么说,当时的巫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