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极盯着他,从他的表情看出点不对劲,便摸着下巴,眼神怀疑地问道:“我是问他和师尊有什么关系,师尊居然接受他的邀请出门了,这个人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陆义观面上含笑,嘴上敷衍,心里在想:这不废话,看你那痴心的样子,认识你的人,谁敢跟你说你还有个这么强有力的情敌和对手。
他带着安抚意味地回道:“都是大乘期嘛,共同语言比较多,关系好一点很正常。”他又顾左右而言他:“你跟敖庆说了吗?带好你的东西了吗?”
陆极越看越觉得陆义观的态度可疑,觉得这个丘元有些不对劲,并且断定陆义观一定知道些什么,于是不停追问。陆义观本来也没怎么想着死瞒,陆极问多几次,磨多几次,就直接说了。
丘元是玄寂最有名也是最高调的追求者,光芒甚至压下曾经有名的后援团,逼得他们直接解散。玄寂收下道真这个徒弟时,他曾包袱款款,直接放下一切跑到忘玄峰想拜师,最后是生气的山主丘华把他抓回问道山。也因此,问道山在那段时间被趁机而入的秋千成侵入,最终道子们和秋千成一同困在衍圣秘境。而他在此期间一直没有离开过问道山。
陆极才听到第一句话就直接炸毛!他看起来就像个暗恋人的毛头小子一样,脸上着急心里害怕还隐隐有些委屈,甚至一瞬间惊慌失措到几乎想迁怒陆义观的隐瞒。他想到信件上平平淡淡的话语,又想到丘元心里的醋意几乎酸的自己都要闻到臭味了。
前世怎么没有丘元那个人
陆极在心里咆哮,又突然想到道真,猜测或许是她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怪不得当初在问道山被排挤,陆极暗想:想来道子们也是心有不甘,自己师叔被秋千成一同算计而亡,心上人的徒弟却近水楼台想着得月。
陆极实在坐不住了,他让陆义观留下来处理后续,自己急急忙忙地就想要离开。
陆义观拦住着急忙慌的他,/平静道:“冷静一点,凭你的实力,怎么能自己安全离开东极咱们先去找敖庆。”
陆极强行安抚住自己躁动的情绪,表情却非常不耐烦,虽然同意他的看法却还是直直往外走。
外间突然传来人员走动的声音,敖庆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二位道友可在”
陆义观又拦住冷着脸急着出去见敖庆的他,喝道:“别急,让我来!”又对着外间喊:“可是陛下”
敖庆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袍,背着手,带着浅浅的笑容走进来。
陆极拂开陆义观的手,对敖庆道:“陛下,我们叨扰多时,心中挂念宗门,还望陛下能送我们离开东极之海。”
敖庆脸上的笑容不变,回道:“这是自然,道友只需多等几日,自然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
陆极焦急地追问:“今日不行吗?”
敖庆看起来有些为难,目光不住地在陆极二人来回游动,眉头紧锁,苦苦思索,最终咬牙道:“可以!道友放心!”
他们又寒暄了几句,陆极实在坐不住,就告退跑出去等着了。
陆义观则留在那里应付敖庆。
到了临走告别的时候,他带着浅笑,状似无意地道:“当初可真是巧,道真师姐一路平平静静、波澜不惊地,竟然到了东极没几天就遇见了陛下你,不得不说是缘分啊!”
敖庆看着远方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回道:“确实是缘分。”
陆义观盯着陆极紧紧抿唇上船的场景,对着敖庆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十分纯真地道:“就是师姐如今在忘玄闭关,不知道要多久,想必这缘分是不够用了。”
“缘分只在有没有,何来够不够之说”敖庆仍旧看着虚空。
“真不愧是多情的庆郎啊!陛下,我和师弟在东极承蒙陛下关照,叨扰多时,今日离去,还望陛下珍重。至于其他事项,陛下还是去寻道清师兄吧,外交之事一向是师兄负责。”陆义观对敖庆说完话,又和他寒暄一会儿,这才在陆极的不停催促中登上了大船,用和来时一样的方法,开始了离开东极的路程。
敖庆回到寝宫,挥退了所有人,一个人站在宫殿里发呆。他呆呆得看着虚空,立了半天,又突然拿出随身携带的闻潼的信,低头仔细地看了又看。
他看着这些信,看着那些字句间认认真真的回复,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他刚去到忘玄峰,见到闻潼时的样子。那时,她还是初见的那副模样,面容j-i,ng致,眉目如画,整个人看起来气质清冷,又带着天然的纯粹气息。她看起来孤高得仿佛超脱红尘,又傲然得好像天下皆为蝼蚁,她是那样的任性,那样的无所畏惧,简直让他嫉妒得整颗心都抽痛起来。
痛得满面哀愁,痛得眼含悲光,痛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他又一次发现,有些人就是什么都不用做,一切却都会送到她的手中,哪怕她不要,也要为她留着。
而不像他,无论是什么,要费尽心机,去争,去夺。
敖庆又低头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信件,眼前又是一阵恍惚,想起了他最后一次见闻潼时,她说的话。
她说:“你既然不喜欢我,干嘛还要来纠缠我”
“我又不瞎,怎么会看不出来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我。”
可是我瞎。敖庆想。
另一边,陆义观问陆极:“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