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是惦记着早点把过去的关系都捡起来,真遇到什么事,不能完全指望尤筠,事多讨人嫌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我说你呀,当时嫁也嫁得突然,回来也回来得突然!”江意又惊又喜地下了楼,用扇子打了楚琴一下,“你现在住哪?钱可够用?”
楚琴臭美地显摆着身上尤筠刚送来的一身新衣和首饰:“你瞧我这样,像是落魄了吗?”
江意嗔道:“想也是,敢从正门大摇大摆进来,定是一身新皮。若是落魄了,哪敢回来,定是把我约在外面。”
楚琴左右看了一圈,道:“云姐呢?”
“云彩跟他弟弟走了。”江意唏嘘道,“当时一块玩的,现在就剩下我了。”
楚琴愣了下,道:“我还当她要老死在这里呢!”
江意揽着楚琴上了楼,道:“这些年她没栽在外面那些臭男人手里,结果临到头还栽在她弟手上了。我看她弟弟也不是什么好人。”
楚琴进了江意的屋,见着上茶来的小丫头,又愣了下。
“去寻柳楚学棋吧,这里用不着你了。”江意吩咐道。
莺歌有些好奇地偷瞄了楚琴一眼,顺从地应了声,退出去了。
楚琴还是有些愣愣的,她看向江意,见着对方脸上有些漠然的神色,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楚琴失笑地摇摇头,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年教坊里就她能和江意玩到一块去,现在虽然一个在苏州,一个在京城,做的打算也合到了一起。
“你之前写信问我宫里的事……”江意提了个头,探寻地看着楚琴。
“我已经变主意了,我认了个女儿,年后就要嫁给皇商尤家做妾了。”楚琴摸了摸身上的缎子道,“这就是尤老爷送来的,他人真挺不错,要不是我当年不能生了,怎么也不会便宜了别人。”
江意想了会才想起这么个人,露出一丝追忆的笑来:“当时你和洁洁为了他还曾经大打出手呢,你把洁洁的玉簪都摔碎了,洁洁哭了好几天呢!”
“对了,后来洁洁嫁去哪了?”楚琴问道。
“死了。”江意平静道。
楚琴顿了顿,道:“你和卫鹤……”
“他娶妻后,就不怎么来了。不然我也用不着攀上李贵。”江意叹了声,剥了个橘子递给楚琴,“你日后要在京里常住了吧?没事来看看我,若是不方便,我去瞧你也是一样。”
“你怎么了?”楚琴往那边坐了坐,担心道。
江意沉默了会,才轻声道:“就是最近常做梦,梦到我娘死的时候。”
楚琴揽着江意的肩,柔声道:“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烦心事。”江意摇摇头,“若说烦心,一直在烦心。我有时候想,可能就要在这里待一辈子了吧,死也要死在这。”
楚琴叹道:“卫鹤和李贵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小意啊,你只能稳住你自己,靠你自己。”
江意觑着楚琴,道:“那姓张的呢?”
“死了,他家大妇就把我卖了,我后寻了个姓富的,也不是什么好玩意,所以我就跑了。正好尤老爷在苏州,正好他还没儿子,我就把我女儿嫁他了。”楚琴笑道,“你别急着认命啊,说不定下一刻就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了。”
江意眼神闪了闪,看向对面莺歌的卧房,道:“我怕明的不是我这朵花。”
楚琴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道:“你担心她作妖?”
“她之前一直没什么朋友,我一直没许她和别人太亲近。但这几年,她和几个人走得有些近,我有点担心。她是傻头傻脑,但是其他人未必。”
楚琴道:“那你就看严实点,不许她随便出屋和别人玩嘛!”
江意苦笑道:“也许是我想太多了,疑神疑鬼的。你留下吃饭吗?”
“不了,我也是刚到京城,事有些多。过几日我请你去我那吃饭吧,你爱吃的还是那几样吧?”
江意听了,精神好了些:“嗯,你要走就快走,一会天黑就要来客人了。”
楚琴又拍了拍江意的肩,道:“等我的帖子哦!别到时候我请你,你再有事来不了。”
江意送楚琴到楼梯口,看着她袅袅婷婷地走了,扶着楼梯默然出神。楚琴之前也是想送人给李贵的,为什么她后来改主意了?只是因为碰巧遇见了尤筠?
总不会是,和她一样,眼看着离送人的日子越来越近,一想到李贵屋里那些女人的下场,就开始频频做噩梦吧?
千里之遥的苏州,风月对孙晗道:“人真的跑了?”
“嗯,跟着一个姓尤的皇商跑了,还把你那好姐妹带走了。”孙晗阴沉着脸道,“她一时是动不得了,先解决掉富大勇吧!”
风月微微眯起眼,突然道:“你还会娶我吗?”
孙晗脸上浮起一丝尴尬的神色,他别过头,看向一边,嘟囔了句:“我娘身体不好。”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风月却都明白了。她冷冷一笑,掏出写满了富大勇那些破事的纸丢到孙晗怀里,眼中没有失望,只有不屑。
“滚!”
第18章第18章
“怎么头上戴的这么素?给你的那个绿玛瑙的发簪呢,怎么不戴?”
红袖嘿嘿一笑:“娘戴着好看,女儿这样就挺好。”
楚琴翻了个白眼:“是,你年轻,什么都不戴,掐朵花簪着都比我这半老徐娘美!”
“娘别这么说,您还年轻呢!”红袖忙道。
楚琴苦口婆心地抓着红袖的手道:“我滴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