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地看了柳西几眼,勉强道:“那你把握好分寸啊!”
柳西被她这么一瞅,感觉受到了侮辱般,抱着胳膊道:“你不要把别人想得和你一样傻,你才要把握好分寸呢!你再不搭理那人,就真没戏了。人本来就以为你是个小丫头,之前都是在瞎胡闹过家家呢!”
莺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不由满脸黑线,最近她被豆蔻和柳楚的事接连弄得头大,竟然一时间都忘了云溪这个人了。
柳西看出莺歌所想,同样满脸黑线道:“不要跟我说你忘了这回事了。”
莺歌轻咳一声,道:“霜红那死蹄子看他不顺眼,我不能再让她帮我盯梢了,下次他来,你帮我瞧着行不?”
“跪下磕三响头,姐姐我就考虑考虑要不要帮你。”柳西傲然道。
莺歌赌气一转身,跑了:“爱帮不帮。”
被柳西这么一念叨,当晚云溪就来了。
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跟着李贵来这了,再过一个月,他就要去七皇子的宫里了,再出来就难了。所以这一次,莺歌一定要把握好,就算不能让云溪答应要娶自己,至少也要在他心里留下浓墨重笔的一划,不然之前几年筹谋苦心就化为流水了。
可惜莺歌没算到,或者如柳西后来所说,傻得没预料到江意会横插一杠子。之前几次莺歌都假借去柳楚屋里学棋溜出来,可惜她棋学得真的太一般,江意不愿她继续在这上面浪费时间,特地又托人弄来一张字帖让莺歌去临。
莺歌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意还在一张张地看她的功课,汗忍不住湿透了衣服。她若再不去,就真如柳西所说,真要没戏了啊!云溪一定以为自己已经对他没意思了,嫁人什么的不过就是小孩子的傻念头,大了也就变了想法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急躁?”江意不满道,把纸扔到了地上,“练字最重要的就是心静,我以为你学棋能磨磨心性,谁知你越磨越沉不住气了?以后不许你再和柳楚来往,定是她教坏了你。”
莺歌忍住脱口而出的反驳,顺从地低下头,小声道:“是,大人,我错了。”
她被盯着练字练到二更天,手腕酸痛地上了床。完了,云溪肯定已经走了,他去了七皇子宫里,忙着在新主子跟前争脸,定是不会再记得自己了。
董贵妃哪里比得过下任皇帝?弟弟的朋友又哪里比得过妻子?就如同霜红和自己,备选就是备选,哪里比得上首选的作用大。
莺歌浑浑噩噩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了也没出屋,闷闷地坐在书桌后练字。江意出门后不久,一个脑袋小心翼翼探了进来。
“姐姐,你忙呐?”
“除了练字,我也没什么可忙的。”
霜红进了屋,把一个托盘放在莺歌手边:“这是柳西姐姐给你做的鸡蛋糕,你尝尝呗。”
莺歌吃了一口,才想起问道:“她怎么突然做了这个?”
之前莺歌疯狂zuò_jī蛋糕的时候,柳西和琦琦都表示吃伤了闻伤了,此后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玩意了。
霜红哼了一声,道:“失心疯了呗,昨儿还给那个姓云的送了一份,在里面说了好一会话。”
莺歌眼睛一亮,颤声道:“他们都说了什么?”
霜红见她反应,突然生气了,从莺歌手里夺回鸡蛋糕扔到托盘里,愤愤道:“那个小子有什么好?姐姐和豆蔻一样瞎了眼!我巴不得柳西把他戏弄一顿,让他再不敢打你的主意!”
莺歌急了,拦住要走的霜红,哀求道:“好妹妹,告诉我,他们说了什么?”
“你怎么不去问柳西?”霜红气道,推开莺歌跑了。
莺歌一拍额头,也顾不得去哄霜红,飞奔到后厨去寻柳西了。
霜红从隔壁屋子探头看着莺歌飞奔而下的身影,眼圈红了又红。那个姓云的根本不喜欢姐姐,姐姐一门心思倒贴,姓云的还一直推拒,姐姐瞎了眼,姓云的也瞎了他的狗眼!
“柳西,你和云溪说了什么?”莺歌抓着柳西的手,一叠声问道。
“说你喜欢他的事被江意那女人发现了,你被关在屋子里不许出来了。”柳西见莺歌是真急了,爽快地回答了,“他看起来很心疼咧!”
莺歌喜不自禁道:“真的?真的很心疼?”
柳西笑道:“可不么,眉头都皱起来了。你呀别一味只知道装可怜,还要让男人对你有负罪感,这样他才会惦着你。等他下次来,我再帮你做出戏,你假装从屋里翻窗出来,和他去院子里幽会,就在海棠花边上,那夜色、那月光、那花、那人,绝对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屋里太亮堂,也没有美感,单调、无趣,不是个好……”
柳西止住了话,疑惑地看着莺歌喜色慢慢褪去的脸,道:“怎么了?”
莺歌犹豫了下,没有吭声。
柳西眯着眼道:“有事瞒我?你若不说,以后我可再不帮你了。”
莺歌咬着嘴唇,半响才道:“他要被分去别的宫室了,再出宫就难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好久没见过他了吗?”柳西奇道。
“你别问了。唉,还是谢谢你。只希望他别忘了我。”莺歌幽幽一叹,低下了头。
柳西浑身恶寒了下,道:“话说明白点,别和楚丫头、豆蔻似的一副痴女怨女的样子,我知道你不喜欢那小子。他是不是要有什么大造化,你才死皮赖脸巴着他要嫁他?”
莺歌吃了一惊,抬头看着柳西,然后意识到柳西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