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主心骨,之前挥斥方遒的萧校尉终于显出了疲态,说着说着话,头就越点越低,竟是直接瞌睡了过去。
卫潜伸手拨开她前额的碎发,上头还粘着少许干涸的血渍。望着沉睡中的少女,他的目光幽深难辨。
当初那个整天淘气的女孩已经长大了,成为了在乱军中取敌方大将首级的英雄。可再怎么强悍,她终究只是个刚满十六的女子。这样沉重的负担,就如同她现在穿着的盔甲,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真地忍心让她这样走下去吗?卫潜轻轻地托着她的背,让她换了个姿势躺在自己身边。萧锦初大约是太累了,竟是一直没醒。
卫潜也闭上了眼,在昏迷中他又回到了那座台城,巍峨而冰冷。他见到了久未谋面的父亲,还有大兄。他们高高地盘踞在御座上,俯瞰着自己的宫殿、奴仆、山河。所有人在他们眼中都是蝼蚁,就算贵为皇子,也不过是蝼蚁中的一员。
没有人知道,素来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曾在酒醉后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为什么死的是她,不是你?”
金炉销香,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