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害姐姐担惊受怕,我也保证,以后更听从姐姐的话,再也不贪玩任性。”
“谁要你的保证?”张暄总算面色缓和,伸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柔声道:“姐姐不过是心疼你,又怕你身边有那惯常爱惹事生非之人,带累了你。”说着看向妙香,声音低沉,“既然你舍不得她,那就放她一马好了。”
妙香听罢才找回自己的力气,手脚并用的自地上爬起来跪好,再次磕头,“谢大小姐开恩,谢二小姐替奴婢求情。”
张暄并未叫她起身,而是忽然加重语气道:“只是今日我饶了你,他日妹妹屋子里的人都认定妹妹心慈,不将她放在眼里,疏忽慢待于她,可是大患。”
说话时视线已依依扫过立在屋子当中的红鹃、莺语等人,目光冷厉。
红鹃和莺语见状慌忙跪倒,口中连称不敢。
张暄这才低头对她们道:“妙香自去程嬷嬷处领五大板,扣半年月例;红鹃、莺语未能尽心,扣三个月;其余二等丫头各扣两个月,以儆效尤。”
地下跪着的三个丫头纷纷磕头谢恩领命。
红蕉见状便命人去将张晴的其他三个二等丫头叫进来听大小姐示下,那看鹿的妙芳并未在例。
听了红蕉告诉她们的话,她三人并不敢说什么,跪在红鹃二人身后,也跟着领命。
张暄脸色依旧未曾转圜,看着跪了一地的丫头道:“今日之事,就此了结,只是你们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要知责任重大。妙香之错尚可放过。但你们可知,到你们这一步,能留在主子们身边,最重要的是什么?”
红鹃和莺语等人面面相觑,红鹃想到的是尽职尽责,莺语想到的是尽心尽力,妙香想到的却是以后她会豁出命去照顾小姐周全……
几个丫头还未说出来,就听头顶有人冷冷的说话,却只有两个字。
“忠心!”
这话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般,带着凛然的寒意,令人胆寒的威慑之力,几个丫头闻言心胆俱颤。
她们齐齐抬头,赫然发现这话并不是大小姐说的,而是从二小姐口中吐出来的。
那森冷的眼神、慑人的气魄、傲然的睥睨一切的神态,是她们从未在二小姐身上看到的,不!就连大小姐,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气势。
她们慌忙低头,恭敬谨慎而又小心翼翼的道:“奴婢们知道了。”
张暄也未想到张晴能在她之前说出这两个字,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但是现在的结果却比从她嘴里说出来这话好上数倍,想不到妹妹能考虑得这么周详,看来以前自己都小看她了。
御下之道,在于恩威并济,以往她一直以为张晴做不得严厉的主子,那她就做那个唱黑脸的好了。
她原本就没想将妙香发卖出去,不过是想吓吓她,然后张晴出面将之留下,日后妙香定会对张晴死心塌地、忠心不二。
前面张晴都按着她的想法走,到最后,她是想警告一下张晴身边的所有一、二等的丫鬟,叫她们以后更加忠心,未想张晴最后一个眼神、两个字,出来的效果竟超出了她的预想。
看来妹妹是真的长大了,张暄心情大为舒畅,连之前张晴受的些许委屈也看成她成长路上的小磕绊了。
晓露阁这边刚处理完一众丫鬟,温夫人便带着许多人进了晓露阁的院门,包括提着药箱的于大夫。
诊过脉后于大夫又按惯例给张晴开了几齐疏散的汤药。
温夫人见张晴虽然哭得眼睛红肿,但精神倒还不差,且还知道问那个欺负她的人现在如何,可见是应无大碍的,她这才放下心来。
等听温夫人说张晾已将那人带出去了,张晴心里也舒坦了许多。
二哥定不会轻饶了那家伙去!
在闻笛馆还有几位客人,胡玲、齐敏依等人也尽数去了那里,温夫人不能久留,又带着人匆匆而去,留下张暄在晓露阁照顾张晴。
张晴这才交待红鹃:“叫人熬些姜汤什么的,给妙香喝。”
红鹃领命而去,张暄听了也未说什么,转头看见换了衣裳出来的妙香畏畏缩缩的立在门外边,便命人叫她进来。
“你惹了事,你们家主子还担心你受凉,还背着我叫红鹃给你熬姜汤!”张暄冷冷的口气中带着几分怨怪。
既然妹妹真的疼这丫头,那她索性再加一把柴。
妙香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来,转身对坐在张暄身边的张晴施礼,又要道谢又要道歉,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第六十章后续
“别擦了,怪脏的。”坐在椅子上的张晴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表情极为嫌弃。
原来妙香哭得眼泪鼻涕齐流,换衣服时又忘记拿帕子,她生怕小姐看不得她的鼻涕,便顺手拿衣袖擦了。
她慌忙使劲吸鼻子,又怕这声音叫小姐听了不耐烦。如此一折腾,倒是将那像总也流不完的眼泪给收回去了。
旁边的莺语拿了自己的帕子给她擦抹,脸上的神色竟也不好看。
这主仆竟然都是一个德性,张暄不禁大翻白眼。
“你们家小姐既然将你留了下来,这该教给你的我便还是得教给你。”张暄腹诽之后看着妙香道。
妙香急忙面对她恭敬聆听。
张晴见姐姐要同妙香说话,也没兴趣听,索性起身到里间暖阁的大炕上去歪着了。
她走了,自有莺语跟着伺候,张暄暂时未去管她,对妙香道:“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遇事要脑子先动,不能手脚先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