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每天都会有船搭载游人泛舟,他们都是住在这翠玉湖畔周围的渔民,主要的生活来源就是打鱼,或是在着湖上拉客,赚些辛苦钱。
“看姑娘的样子不像是游湖,倒像是在找人。”老伯笑问。
“老伯还会看人心思呀……确实,我是在寻人。”璃月微微点头。
“寻的可是心上人?”老伯笑言。
璃月笑而不语。
“我肯定是说对了,你看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老伯玩笑了~”璃月掩饰道,被别人猜中心思,还有点不好意思。
正说着,空中飘落下几丝细雨落在璃月的手上,丝丝冰凉的感觉令她意识到下雨了。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诧异地嘀咕了句:“不会吧?”
话音刚落,雨丝变得密集起来,璃月赶紧用衣袖挡在头上,慌张地问老伯:“下雨了,这可怎么办好。”
“姑娘没有带伞,我这里倒是有斗笠和蓑衣。”老伯说着将斗笠和蓑衣递给璃月。
这翠玉湖经常这样莫名其妙下起蒙蒙细雨,所以他们这些船家经常会备一些蓑衣和斗笠,但临安城很多人都知道这里天气异常,所以都是自备纸伞。
“姑娘别着急,这翠玉湖有处湖心亭供游人避雨,我可以先送姑娘去湖心亭避雨。”
眼下也只有如此了,尽管璃月披着蓑衣,可衣衫还是被细雨浸湿了,这还没有见到浥公子,就成了这副狼狈模样,这可如何是好~
璃月隐隐听到一丝琴音悠荡,她寻声望去,看到不远处一艘画舫在她前面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缓缓前行,于是双手合在嘴前喊道:“哎~船家~船上有人吗?可不可以让我到船上避雨?”
此时船上一双白皙修长拨弄琴弦的手停了下来,浥轻尘一双微微上扬的凤眸看向一旁的玉青:“你可听到有人在呼喊?”
玉青侧耳倾听,确实隐隐听到有女子的声音,而且这声音好像越来越近了,玉青自请到外面查看。
细雨朦胧中,玉青看到一只小船朝他们的画舫靠近,小船上还站着位姑娘,看样子是没有带伞又恰巧遇上下雨。
“公子,有位姑娘想上船避雨,您看……”玉青匆匆跑回来禀告。
“那……就请那位姑娘上船吧。”浥轻尘看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于是答应下来。
玉青按照公子吩咐将姑娘接上船,璃月脱下身上的蓑衣,不禁打了个寒噤,身上的衣裙湿了大半,额前的刘海也被浸湿,挂着水滴。
阿七~阿七~璃月跟在玉青后面,忍不住打起喷嚏,谁知一抬头竟对上浥轻尘明若星辰的眸子,不禁心头一紧,面露窘色。
她曾在心里无数次设想她与浥轻尘邂逅的场景,想好了一百种接近的办法,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惨了惨了~她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不堪,璃月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一时间脑袋有些短路,只是傻傻地看着他。
浥轻尘起身将卧榻上的白色披风取来,动作轻松地披在璃月的身上:“这件披风你且披着,以免着了凉。”
“你……”璃月本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可是转念一想,他又不认识她,这么问倒是有些奇怪了。
“不好意思,打扰公子游湖的雅兴了。”璃月尴尬地说。
“我平时很少出门,今日也是一时兴起,谈不上被打扰。”浥轻尘绅士地邀请道,“若姑娘不嫌弃,可愿在此饮茶小坐陪我聊聊天。”
璃月微微点头:“嗯~”
玉青在浥轻尘的提示下给璃月姑娘拿了一方汗巾,璃月将秀发上的滴水擦拭,一边擦拭一边同浥轻尘闲聊。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浥轻尘将刚刚煮好的雨前龙井沏了一杯,递给璃月。
“璃月,钟璃月~”
“好名字~”浥轻尘品评道,“人如其名,晶莹剔透。”
璃月微微颔首道:“那公子~”
“浥轻尘,姑娘唤我轻尘便好。”浥轻尘淡淡一笑。
“……轻尘,我觉得这里的天气很奇怪,我来的时候明明风和日丽,天气晴朗,可是不一会儿的功夫却下起了蒙蒙细雨。”
“呵……姑娘应该是刚到临安城不久,所以还不清楚。”浥轻尘给璃月解释起来,“这翠玉湖又称烟雨湖,即便是晴日也会在午后下起蒙蒙细雨,因此成为临安城的一处奇景。”
原来是这样,璃月回想起来,难怪刚刚卖伞的老伯让她买伞,她还以为是买来遮阳的。
“我刚刚听到你的琴声婉转悠长,如涓涓细流,这是什么曲子?”
听到璃月的话,浥轻尘很高兴能在这烟雨湖遇上知音,问道:“姑娘也懂琴?”
“略懂一二”璃月回答道,以前在天上,闲来无事的时候常抚琴。
“这是我一次出游踏春,偶见桃花盛开,随风零落的花瓣落入溪水,随波逐流的景象,于是作了词曲《离落》。”
两个人相谈甚欢,浥轻尘遂抚琴与璃月,殊不知匆匆赶来的摩郗和云起只能在渡口干着急。这不天下起蒙蒙细雨,湖上的木船多暂停带游客游湖。
一团墨色雾影幻化成人形,云起半蹲着身子,右手一伸,一把水墨烟雨图纸伞显现在手中,他为摩郗打着伞,怕他旧伤未愈,再染上风寒。
“主上,现在我们也过不去,你看我们是不是先找个地方避雨?”云起建议道。
摩郗没有回应,而是动用探微术找寻到璃月的具体位置,可是他却看到船内还有一位风度翩翩